“我要騎。”
沈晴說著搶先一步跨上坐墊,不管我怎麼推,她都像粘在上麵一樣不肯下來。看得出來她挺喜歡玩,為了這次踏冬,還特意換了牛仔褲和長靴。郊外不比市區,這個時候雪應該沒化,所以在北方的冬季,長靴是每個愛玩女生的必備物品。
“得得得,搶不過你,但先說好啊,累了就給我。”
沈晴沒有言語,整了整耳包輕輕頷首,我跨腿坐到後座,車蹬起來時依舊覺得別扭。
“你有點重哎,我搭我姐很輕鬆的。”沈晴邊蹬邊說道。
“那要不換我來?”
“不用,這個車很好蹬的,就是起步重了點。”沈晴依舊執拗地瞪著車。
我們先去了最近的花店,買了兩袋有機肥折回到出租屋,站在單元樓前,沈晴摘掉耳包呼了口氣:“好羨慕你們這些能自己租房子住的,這對我來說想也不敢想。”
“怎麼的?”我好奇地打量著她。如果按照常理推論,她姐開得起寶馬,那她的家境自然不會差,恐怕住的地方也是最好地段,又何來羨慕一說?
“你是不知道我那個姐,一下了班就來黏人,搞得我現在都有點怕她。”沈晴將耳包別在袖子上,“就昨天給你發短信,也是撿著她去衛生間的空子。”
“你們姐倆兒不分屋?”
“要分的,但她總擱我屋裏睡,還說自己屋不熱鬧。”
我倒是沒想到她姐竟然那麼有個性:“也許她是想多跟你親近,你就知足吧。”說完拎著兩袋肥上樓。
“喂!”
沈晴在後麵喊了一句。
“幹嘛?”
她指了指自行車:“你是要我自己拎嗎?”
“額,搞忘了。”
我拍拍腦門,趕忙下去把車拎到樓梯間,沈晴將車子鎖起,跟在我後麵上了樓。
“這花跟著你也太虧了。”
當沈晴看到那兩盆泛黃的香雪蘭時,一邊撥弄一邊戳著我。
“我沒養過花。”
“那也不至於養成這樣吧?”沈晴拍拍我肩膀,“快去找個小鏟子,小刀也行。”
“你要幹什麼?”不知為何,這話從她嘴裏說出來,我竟然有點忐忑。
“當然是幫你把它們整活嘍。”
“你會整嗎?”我倒真不是小看她,隻是一回想起初遇時那種霸道性格,就覺得她做不了這麼細膩的事。
“小看誰呢?”沈晴在我手腕上掐一把,“我雖然不養花,但也看過怎麼養,你看著就是。”最後一句略帶賭氣意味,越是小看她,她越要證明自己。
我去臥室取來折疊刀,還是忍不住叮囑她:“這花很重要,你可別給整折了。”
“收起你那擔心!”
沈晴一把奪過折疊刀,嗔道:“把人都看扁了!”
我睜大眼睛盯著她的手,一旦察覺到有危及到香雪蘭的動作,立馬就跟她搶刀。但接下來的一幕讓我對她刮目相看,隻見她將表層的土塊翻轉過來,然後又用刀子戳碎,動作略顯嫻熟。
“你看好了,花不隻需要水和養分,還需要呼吸,所以你要定期給它鬆土,隻需要鬆表層,不要太深,而且這個花比較特殊,它的株身太雜,你挖的時候用手抻著點,就像這樣……”沈晴說著一點不嫌棄地把手伸進土裏,然後刀子順著手指切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