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晨宮裏就來了人,睡夢中的景汐被雲燁從被窩裏生生拽起來,不滿的情緒全然寫在臉上。
景汐昨夜雖然早早的就上了床卻沒有早早地睡著,突然讓她和一個男人睡覺她完全適應不了,睜著眼睛隻能同舒錦文大眼瞪小眼的看著很是尷尬,她隻能草草的洗漱上床閉上眼睛假寐。畢竟她不是女尊世界的女人,她還真不知道要怎樣和女尊世界的男人洞房。
景汐雖然躺在床上身上的每個細胞卻都處於一種緊張的狀態,她不敢疏忽隻得暗暗的聽著舒錦文的動靜。直到景汐發覺舒錦文去了外間不打算再回來的時候才漸漸的睡去,這一夜她睡得及其不安,睡夢中前世種種如電影般在腦海裏重現。景汐哀傷,她最愛的弟弟竟然不惜一切手段置她於死地,倘若她知道他真的那麼看重景家的財產她不是不可以讓步,畢竟死過一次的人才能懂得生命的可貴,這也是她重生後性格變得謹慎小心的原因。都說死過一次的人什麼都不怕,可她不同她還是怕死非常的怕,那種靈魂飄蕩沒著沒落無奈又不甘心的感覺她不想再嚐試。就算她還是會死她也要活得沒有遺憾沒有不甘。
景汐得知是女皇召見趕忙收起不滿的情緒幾乎是瞬間就清醒了過來。她任由雲燁為她穿衣梳洗,畢竟是入宮馬虎不得。待她沐浴整裝過後,一出內間才發現舒錦文蜷著祁長的身子瑟瑟發抖的躺在外間的塌子上。景汐看著他緊蹙的眉頭不安的樣子想來睡得也是極其不舒服的。動了惻隱之心的景汐推醒了舒錦文,盡量放低聲音告訴他讓他到裏屋去睡,畢竟是大家公子,讓他睡外間也是委屈他了。
“四,四殿下,我,”
舒錦文被景汐這麼一推頓時覺得手足無措,一時不知道要說些什麼,幾乎是下意識的裹了裹身上的衣服徑直坐了起來。
“沒事,我要入宮。時間還早,你去內間再睡一會吧。”
景汐不再理會一臉迷茫的舒錦文,推門就隨傳話的宮人入了宮。
女皇並沒有讓景汐去上早朝,在熙涼國皇女成親是可免三日早朝的。這會景汐正在上書房外等著女皇下朝。
景汐理了理身上穿著的暗紅色束身廣袖大衫,同色的腰封緊緊地扣在她的纖細的腰間,勾勒出一道幾近完美的曲線。她的一頭長發今早被雲燁高高的用一條同樣暗紅色帶著金色暗紋的發帶束起,一根簡單精致的金簪端端正正的插在她的發間,顯得整個人都很是精神。這是景汐入宮時的穿著,雖然不是朝服但也比她平日在府中的穿著正式許多。景汐正低頭研究這自己的這套打扮,全然不知女皇已下朝了。
“汐兒?想什麼呢,這麼認真。昨日的大婚可是累壞了?新夫郎如何,可還滿意?”
“兒臣給母皇請安。”
景汐聽到女皇如是說才意識到女皇就在她跟前。景汐同女皇進了上書房,上書房裏沒有她想象的好多書的樣子,裏麵隻有一張書案還有幾張方方的椅子。
景汐猛然想起女皇方才問她的問題連忙答道:“謝母皇掛心,兒臣方才想怎幾日未見母皇竟又是年輕了幾分。”
女皇聽景汐這麼一說臉上很快就泛起一絲笑意,雖嘴上說景汐花言巧語,心底確實高興的。其實女皇也就四十幾歲,再加上保養的很好,景汐是真心覺得女皇很年輕,見女皇高興,景汐也笑了又道:“昨日大婚還算好,也不是很累,至於舒錦文他、、、”
景汐還沒說完就被外麵的敲門聲打斷。女皇應允,推門而入的正是上回引她入宮的女官。女官被喚作柔淇,柔淇一進來先是朝著景汐微微額首就快步走到女皇身邊伏在女皇耳邊小聲的說了什麼。景汐站的本身就遠了些,再加上她對她們說的本就不感興趣索性一句也沒聽到。隻見女皇點了點頭,臉色變了又變隨後又朝柔淇擺了擺手讓她退下。柔淇退下之後,女皇又對著景汐說道:
“汐兒,母皇發現你自從上次落水後就像變了個人似的。不知為何你竟然與母皇生疏起來,你可是怪母皇為了利益在得知舒錦文作風有問題後還強行讓你娶他?”
女皇又恢複了以往待景汐時的溫柔與寵溺。
景汐一驚,嚇得她一身冷汗。她還以為女皇發現她不是四皇女了呢,原來是以為她因為成親之事疏遠她才覺得奇怪的。景汐定了定神開口道:
“母皇哪裏的話,兒臣能為母皇分憂解難兒臣高興還來不及怎會怪母皇呢!兒臣是從鬼門關走過一回的人了,好些事都想明白了,兒臣理解母皇,不曾與母皇疏遠請母皇不要怪罪。”
“汐兒說的是真的?”
景汐由衷的點了點頭,不管女皇如何她都是她現在這身子的母親,她相信母愛是沒有區別的,即便女皇以後對她真的有其他企圖至少她現在對她是真的很好。
女皇也沒再說什麼隻是讓她出宮回府了。
從皇宮回來,景汐還沒到皇女府就瞧見了皇女府巍峨的大門前停著一輛華麗的馬車還有兩頂精致的小轎子。景汐疑惑的走近一看才知道,原來這馬車是大皇女的。看來大皇女來了是好一會兒了,不知道她昨日剛剛成親大皇女一早就來她府上是做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