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這一想法剛冒出來,然後就見對麵的侯悅向後退了兩步,隨即就俯身下去,耳朵貼在地麵上,腦袋略微的探出些地麵邊沿,“嗯,沒錯了,他在傾聽,因為太全神貫注了,所以忽略了我的喊聲。”
我想到這個心下就安定了下來,想著之前侯悅所說的那女子的哭聲,又記起自己對侯悅的解釋,心下就更安定了。
“這家夥,居然看上戲了,真是的,這什麼地方也不想想。”我埋怨著他,但不自覺的,我將手電筒的光線照在了他身上,似有新似無意的我瞟了他一眼,霎時間我遍體生寒,一對童男童女,不知道什麼時候,正趴在侯悅背上,一左一右的,並排正仰著臉衝我笑。
我一下子額頭就出了汗了,我響起之前那害人的一幕幕,心下冰涼冰涼的,眼前又有無底深淵的阻隔,那邊侯悅又被鬼盯上了,這時候,我該怎麼辦呢?
或許之前連番兩次的符語力量已經耗盡了我身上符語的能量,這時候我膽寒心驚的身體並不再有熱流流入,我知道,眼下隻能靠我自己了。
我竭力讓自己先鎮定下來,我盡可能的讓自己不要被嚇到,畢竟一旦心中有恐懼,我的很多判斷都可能失誤,甚至我因為心中的恐懼過大,我都有可能直接絕望。
經曆了很多事兒,我已經對恐懼有了個足夠的認知,眼下就是利用這些認知的時候,但認知與現實能不能做到是喲距離的,這一點在第一次下入古墓與八兩一起探索的時候,我就意識到了。
我試圖通過催眠的方式讓自己冷靜,但反複在心中對自己說要冷靜,甚至將心裏話都說出口了,但也沒用,那源於靈魂深處的畏懼,似乎是活人對死人天然的敬畏,無法磨滅。
但我骨子裏有一種偏執,我越是覺得做不來的事兒越有勁兒,於是乎我就杠上了,我跟自己說:“一定要鎮定下來,好好想想,你會有辦法的。”
或許是我這種偏執起了作用,一道亮光在我心頭劃過,我響起了爺爺交給我的呼吸吐納,響起了之前在遇到這兩個童男童女時候所采取的方法,我心下大定,我開始盤膝打坐,調整呼吸。
一呼一吸間,我心緒得到最大程度的撫慰,氣血得到最有效的平複,心中的恐懼就如被風吹走的雲朵般,一掃而空。
沒了恐懼,也不睜眼,安靜的在心中思考,很快,我就有了計較。
“不管那兩個孩子是鬼還是符語,我都必須過去把侯悅喚醒。”這是第一步。
我隨後想到:“既然決定過去,如今也沒了恐懼,想想侯悅所架設的繩梯很結實,唯一需要遲疑的,就是我要不要帶著些食物回去,畢竟,救人的話,輕裝上陣是最好的。”
我一時半會兒還沒能做出決定,忽然間,一道女子的哭聲就在我腦海中響起,如泣如訴,哀婉淒楚,像是一個被男子拋棄的孤苦伶仃的女子,又似一個紅顏薄命的可憐姑娘,那種哭聲中的情緒,簡直就要讓我不顧一切想去拯救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