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樣的眼神是什麼意思?難道那樣的眼神中竟還有其他信息不成?不過這樣的想法隻是在我的腦子裏稍稍停留了一小會兒的功夫,便被我生生掐斷——我笑著:這幾天來,我被曼盈的事情已經弄的杯弓蛇影,草木皆兵了。或者剛才的那一幕,不過是我的眼花罷了。四個人一起回到住的地方,各自的心情卻是不一樣的。雖然在警察局裏,賴誌勇罰劉豔青回去寫檢討書,但是這絲毫不影響兩人之間的親昵。一路上,劉豔青笑嘻嘻地向賴誌勇做著各種保證,而賴誌勇雖然口口聲聲說嫌棄劉豔青,臉上卻一副非常高興的樣子。回到住的地方更是如此,劉豔青扭股糖一樣纏著賴誌勇,兩人之間的恩愛更勝鬧矛盾之前。反觀我和曼盈,我們倆的關係卻並沒有因為誤會的解除而冰釋前嫌。相反,在回到住的地方之後,曼盈便開始衝我一頓炮轟。“林洋我和你都已經結婚了,這件事情我都不知道和你說了多少遍了,請你相信我請你相信我,結果你還是不相信我。難道在你的心目中,我說的話一點都不值得相信麼?”關上房門,曼盈一股腦地衝我責難著。的確,在這件事情上,我從一開始就沒有相信過曼盈,從一開始我就覺得曼盈的確做了對不起我的事情。“我算是看出來了,對你來說,你寧願相信別人,也都不肯相信你自己的老婆。對你來說,我算是什麼老婆?”曼盈質問著。她說的一點都沒錯,從周玉的事情開始,我明明知道周玉那個人有說謊的嫌疑,然而我卻根本想都沒有想,就果斷地相信了周玉的話。這一次的事情,我更是如此。仿佛對我來說,別人和我說一句話我立刻相信,曼盈和我說十句話,我也未必能信半句——不過話說回來,即便此時我並沒有做聲,然而我還是並不認為曼盈每次和我說的話都很坦誠,否則的話我們也不會弄成今天這樣了。當然,她現在正在氣頭上,而在這次紙殼箱事件中,我的確占了理虧的一麵,所以我隻能選擇忍。“你回頭想想你昨天晚上做的對不對?我如果真的心裏有愧的話,我會讓你那樣追查?林洋,我每次都給你足夠的麵子了,為什麼你一點麵子都不肯給我,我為你做的改變,難道你一點都沒看出來麼?”曼盈一臉怒容。改變?說實在的,我真沒有看出她為我改變了什麼。如果硬要說改變的話,那就是剛開始我認識的曼盈還帶著幾分溫柔的味道的話,那麼如今曼盈身上除了剛硬,完全沒有其他任何味道。在我麵前,她從來沒有顯示出她作為女人的一麵,仿佛我所做的一切都讓她覺得嫌棄。不過話說回來,雖然曼盈連珠炮一樣地衝我質問著一大片的話,但是和昨天晚上相比,今天我和她的氣氛已經緩和很多了。畢竟,現在我們可以坐下來溝通了,雖然溝通的方式有些激烈。“林洋,你可以相信我麼?哪怕是那麼一點點?”突然間,曼盈問著我,“我覺得這一次我們倆之所以把事情弄的那麼大,完全是因為你不相信我引起的,所以以後我們之間絕對不能有任何隱瞞了。”“你說的一點都沒錯曼盈,你放心,我以後一定會相信你的。”我一邊安慰著曼盈,隨即又補充著,“不過話說回來,如果這次你們沒有將那個紙殼箱藏著掖著的話,我想事情也不會弄成那個樣子的。”“不藏著掖著怎麼辦?如果那天我打開紙殼箱後,和你說裏麵有什麼東西的話,你會是什麼反應?”曼盈瞪著我,“我隻是告訴你裏麵有安全套,你都已經是那樣了。如果我告訴你其他的信息的話,我們倆那天晚上還不知道怎麼搞呢。這次的事情要不是警察從中幫忙的話,你現在還願意坐在我身邊,聽我說話麼?”“行了行了,過去的事情就過去算了,你說那些幹什麼呢。”我皺著眉頭。說實在的,曼盈的質問雖然有她有理的部分,但是她卻也將她的無理帶了進來。當然,這都是女人通常幹的事情,女人們總會在自己有理的時候,有意讓男人承認他們無理也有理。此時為了平息之前的事情,我隻能承認她說的任何話都是有理的。然而話聽多了,我還是有些厭煩的。不過話剛說到這的時候,我突然想到了一件事情,隨即轉過頭問著曼盈:“對了,有件事情我剛在警察局忘記問了,那個變態狂是怎麼知道你的電話號碼,還給你發來那樣的短信的?”“怎麼,你還想翻舊案是不是?行啊,我們一起去警察局問個清楚,免得你還在疑惑。”曼盈皺著眉頭,一邊做勢要站起來。眼見她如此,我馬上將她按了下來,一邊搖頭:“行了行了,你也別折騰了。我的意思是,如果這個電話號碼不是你給那個變態狂的話,那麼又會是誰透露的,你難道一點都不覺得懷疑麼?”“剛警察不是說了麼?是那個變態狂通過我們公司的人那了解到我的聯係方式的,你還要奇怪麼?”曼盈皺著眉頭,說話的語氣又重新地硬了起來,“林洋,如果你再不相信我的話,你可以去我們公司調查監控視屏——我因為是做客服的,所以我的辦公位上班時間一直處於被監控的狀態,下班時間我第一時間就和你在一起了,我有個鬼機會和那些不三不四的人約會啊?”說到這裏,曼盈甚至激動的捶起床來,顯然她是氣憤不已的。這一點曼盈倒是一點都沒有撒謊:曼盈每天下班的時候,都會第一時間來我們辦事處和我彙合,或者在她還沒下班的時候我去她們店和她彙合,然後一起回家。至於上班時間,她們客服的辦公室的確是有視頻進行監控的。所以如果我要知道曼盈幹了什麼事情的話,隻要看看監控視頻,就會知道的一清二楚的。不過曼盈的電話,她說剛才警察已經告訴我們曼盈的電話是由她們公司的人提供的,這我卻是沒有留意到。不過如果真的是瑞林的員工提供這樣的信息的話,那麼提供信息的人又會是誰?“這還用得著去猜麼?一定是周玉那個小丫頭。”眼見我問起,曼盈隨即忿忿不平地說著。原本我還在想著,聽著曼盈如此一說,我心頭頓時咯噔一下:她竟又提到了周玉。看來,雖然上次的事情已經過去了,然而對曼盈來說,周玉根本就是她心頭一根不除去都不快活的刺,她竟還在盤算著這件事情。眼見她的臉上充斥著一抹恨意,我隨即壓抑著心頭的疑惑,隨即衝曼盈點頭:“什麼都不用說了,明天你爸媽親戚他們不是要來麼?先準備這一關,這件事情以後再說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