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振陽當然不知道那些看熱鬧的人在想什麼,等車子駛立那條街,向郊外拐去的時候,高玉友和趙金芝兩個人發現了異常,急忙喊道:“這是去哪裏?”
他冷冷一笑,“戈壁灘。”
“你,你想殺人?你們不是警察!”趙金芝這個時候才反應過來,瞬間驚恐至極,顧不得正在高速行駛,就想拉開車門跳車。隻是車門早就被鎖上了,她就如同一隻困鬥之獸一樣在後排瘋狂的掙紮。
高玉友也嘶聲喊道:“你到底想幹什麼?”
“我剛才不是跟你說過了嗎?有仇報仇,有怨報怨,公平得很,”韓振陽哼了一聲,又朝趙金芝道:“你這個女人,要是不鬧事兒,我也懶得理會你,可你自己挑出來了,那就跟他做一對同命鴛鴦吧,看,我多仁慈。”
趙金芝呆了一呆,隨即大喊道:“我跟他沒什麼關係,別牽連我……”
“哦?你們不是夫妻嗎?我沒記錯的話,你們結婚也快十年了呢,”他故作驚詫的反問。
趙金芝急忙道:“我,我們隻是同居,沒有感情基礎的,而且,而且我們也沒有領證,不是合法夫妻的,”這女人真的被嚇到了,哭喊著要擺脫和高玉友之間的關係,連“沒有感情基礎”“同居關係”這種話都說出來了,十年啊,一頭豬喂上十年都能喂出點感情來,何況是夫妻?
可趙金芝這種女人,在任何一個時代,任何一個地方都不會缺少。所謂的“夫妻本是同林鳥,大難臨頭各自飛”,趙金芝這種女人做出這種選擇,那是再正常不過的事情了。
這在韓振陽的預料之中。
當然,他之前確實沒把趙金芝算在裏麵,隻是剛才的情勢逼迫他不得不把這個女人帶上,上車後才生起這麼點惡趣味,搞了這麼一出“考驗人性”的小戲碼。
但他也沒想到,效果竟然這麼明顯,趙金芝竟然這麼幹脆,毫不留戀的要跟高玉友脫離關係。
這女人,不但潑辣,更是自私至極。在自私這一方麵,可能比王桂蘭更勝一籌。
不過他更像知道高玉友的反應,通過後視鏡觀察高玉友,隻見高玉友臉色一變煞白,像是完全不認識身邊這個女人一樣,又驚又怒還有些悲傷的望著趙金芝。
趙金芝也注意到了高玉友的神情,不但不覺得難過,反而破口大罵:“都怪你這個王八蛋,要作死自己作去,還特麼的連累我,你個狗日的簡直不是個東西,嫁給你真是瞎了眼了,倒了八輩子的血黴……”
好家夥,趙金芝罵起人來比王桂蘭更誇張。
而高玉友似乎也瞬間死了心,一動不動的閉上眼睛,任由趙金芝破口大罵,似乎認命了。。
趙金芝見狀更加放肆,不但罵,還動手了,剛開始還隻是拍打,後來幹脆上了指甲,又抓又撓的,不大會兒高玉友的臉上便傷痕累累,血乎淋拉的看著挺嚇人。
注意到這一點,韓振陽淡淡的說了一句:“你弄一滴血在車上試試……”
趙金芝瞬間不敢動了,不但不敢動了,甚至連手都不知道該往哪兒放,這個時候她才發現,這車裏的裝飾簡直奢華到她不敢相信,就是在電視裏,她都沒見過這麼高檔的車。還有,車裏散發著一點淡淡香味,很淡,但卻非常好聞……
注意到這些細節以後,趙金芝更是噤若寒蟬呆若木雞,好半天才回過神來,小心翼翼的把手指上的血跡在衣服上擦掉,本來大咧咧的坐姿,也改成了虛坐,放佛一個不小心就會把那些柔軟異常的座椅給坐壞一般。
車子到了郊外,周如意把車開到一片荒無人煙的戈壁灘上。
韓振陽下車,拉開車門,沒有說話。
但他不說話的氣場比說話的時候還要強烈,趙金芝那樣的潑婦,此時溫順的向一隻小雞,乖乖的低著頭下車;高玉友也一臉死灰的跟著下來,看樣子是打算任由韓振陽處理了。
韓振陽搖搖頭,對周如意道:“如意,這人叫高玉友,就是二十幾年前把你賣掉的那個人,嗯,當時他跟這個女人還沒什麼關聯。”
“對對對,我完全不知道他幹的那些事兒,姑娘,大兄弟,讓我走吧,我,我保準什麼都不說,我會連夜離開這裏的,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