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這個名字,韓振陽沉默下來,臉色也變得異常陰沉,一股濃烈的殺氣在房間裏彌漫開來,仿佛死神即將降臨一般。
海倫娜話一出口就有些後悔,對上韓振陽那死寂一般的眼神時更是情不自禁的心驚肉跳,但還是倔強的不肯低頭。
韓振陽那一瞬間確實起了殺心,因為麵前這個女人也是雷火的一員。但幾秒鍾後還是讓自己平靜下來,淡淡的說道:“以後不要拿這個名字開玩笑。”
“開玩笑?你以為我實在開玩笑?我說的是事實,血淋淋的事實,雷火可以殺掉她,就可以殺掉我爺爺,還可以殺掉其他跟我們相關的任何一個親人朋友,”海倫娜帶著哭腔大聲痛斥到。
聽到這話,韓振陽冷笑一聲,“那也是你自找的,一邊替雷火賣命,一邊又想過安靜的生活,世界上有那樣的好事兒?”說著頓了一下,“至於我,反正早就結下了不是你死就是我活的梁子,所以我隻能把它連根拔起,也必須把它連根拔起。”
“連根拔起?你瘋了?”海倫娜不可思議的張大嘴巴,“你知道雷火有多龐大嗎?”
“我知道,但那又怎麼樣?殺了我那麼多次,我不還好生生的活著?”韓振陽一臉淡漠的反問,跟著指了指地板上死不瞑目的年輕男人,“從今以後,每一個被我撞見的雷火成員,都是這個下場。”
“你以為雷火的人都是紙糊的嗎?他不過是個小嘍囉,你連小嘍囉都搞不定,還想把雷火連根拔起,簡直可笑……”海倫娜說到這裏,看到韓振陽眼神裏閃過的一絲譏諷,忽然醒悟過來,“你,你剛才是在試探我?”
見韓振陽沒有否認,惱怒的舉起手槍指著韓振陽的腦袋,“你個該死的混蛋,你,你知不知道你差點被我殺死?”
韓振陽輕輕的把太陽穴旁的手槍推開,笑笑,“你應該慶幸沒有選擇我殺我,否則,”說著指了指地板上的年輕男人。
“你,你……”海倫娜忽然想起韓振陽那血淋淋但顯赫之極的戰績,忽然情不自禁的打了一個寒顫,麵前這個年輕而且極有才華的小男人一次次單槍匹馬從槍林彈雨中殺出來,每一次都是大獲全勝,而對手卻幾乎無一活命。她雖然不知道韓振陽是怎麼做到的,但也意識到區區一把手槍對他來說真的沒有什麼威脅,上一個拿手槍對付他的敵人連眼睛都沒閉上,血還是熱的呢。
想到這裏,海倫娜臉色難看的把手槍砸向韓振陽,然後甩手下樓,冷聲道:“限你一天之內把這裏收拾好,不然別怪我出賣你,我可不想在被雷火追殺的時候還被你們的警察通緝。”
韓振陽聳聳肩膀,殺人很簡單,但善後很難,絕大部分凶殺案被破獲都是因為沒有好好善後。
當然,對他來說完全不成問題,如果不怕麻煩直接報警就行,他現在是十八局的人,殺一個非法組織的小嘍囉也就走走流程的事情;如果怕麻煩,那就交給李中強處理好了。
韓振陽怕麻煩,所以直接給李中強打了個電話。
李中強二話不說,立刻帶著人趕到現場,不到天黑就把現場收拾的幹幹淨淨,連牆壁上的彈坑都仔細填平了。當然,被毀掉的那幅油畫就沒辦法了,算老施羅德倒黴吧,那畫雖然不是名家作品,擱幾年後也能升值到六位數的,因為那是央美一個極有潛力的學生畫的,老施羅德很看好對方,前些天還說要好好培養來著。
不過以老施羅德身家,不至於為了這麼一幅畫而耿耿於懷,隨便找個借口都能忽悠過去。
當天晚上,韓振陽沒有回家,而是跟海倫娜吃燭光晚餐去了。
當然,吃燭光晚餐隻是捎帶的事兒,真正的目的是想從海倫娜身上了解雷火。現在的海倫娜已經徹底沒了退路,隻有跟他合作這麼一條路,有他這麼一個強力的合作夥伴總比獨自一人對抗雷火要好那麼一丁點。
燭光晚餐在韓振陽第一次約會海倫娜的那家德式餐廳,想到當時兩人相遇的情形,他還有點想笑。當時在餐廳的停車庫裏,他還用那塊八卦白玉墜試探過海倫娜,隻是當時的海倫娜同樣沒上鉤,或者說,她當時就不太想給雷火做事兒了,再然後在小西山那一場大戰也印證了這一點。
當然,這些話沒必要跟海倫娜講,雖然現在看起來海倫娜確實想要從雷火那邊脫離,但誰知道會不會是苦肉計呢?所以該保留還是得保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