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隻好強硬著頭皮,懷著一顆忐忑不安的心情,跟著陳飛羽向著裏麵走去。隨著燕京門客棧裏麵愈加熱鬧的場麵,我的內心裏麵也愈發變得淩亂起來。
我相信自己也算是走南闖北,見過一些世麵的人,可是此時此刻,在眼前有著如此之多的潮水般人流,那些個個衣著光鮮,貴氣逼人的賓客麵前,我卻猶如劉姥姥進大觀園般看的眼花繚亂,甚至都忘記了該如何邁動步子。
“落法師,這邊請。”陳飛羽不時在我的耳邊小聲提醒著我,我隻好收回自己內心裏無數個好奇的念頭,極不自然的朝他點了點頭。
我在之前的那間客棧裏麵就聽店小二說過,這燕京門有十幾個樓層,它的形狀和寶塔頗有點相似,也就是說最底層所占的麵積最大,而最高層的那層,則是租給了紮耍班用來放做道具所用。
店小二還告訴過我,那頂層原本是租給劉李兩家紮耍班子共同通用的,可是自從他們兩家絕交以後,就幹脆一分為二,在中間用一些木板隔離了起來。
至於那上麵放的是什麼道具,這可是許許多多居民們最好奇的話題了,因為聽說那上麵除了他們的班主和一位技師能夠上去以外,任何人都不可以在頂層隨意進出的。
“落大師快看,那就是我們班子演出的地方,您今晚來的還真是時候,因為落大師恰恰趕上了今晚我們劉家班的獻藝時間,再過一個時辰,您就可以看到我們雜耍班子裏的鎮台大戲“大變活屍了。”陳飛羽說著伸出手指向著二樓的一個大戲台指了指。
不過此時最吸引我的並不是那絢麗多姿的豪華大戲台,而是陳飛羽後麵的一些話:大變活屍。什麼是大變活屍?這還真是聞所未聞,見所未見。
“哈哈!沒聽說過吧!這玩意也隻有我們劉家班最拿手了,雖然他們李家班也會一些皮毛,和我們比起來那可就差遠了,真想不明白那李家班的掌櫃是怎麼想的?居然和我家劉班主鬧矛盾,他可是做夢也沒有想到,自家的紮耍技術是沒辦法和我們相提並論的。如若不是他們最近請了一位高人幫忙,李家班恐怕早就散夥走人了。”
“高人?什麼高人?”我再次對於陳飛羽的高談闊論產生了好奇。
“嗬嗬!其實我也不知道是什麼樣的高人,隻是從別人那裏打聽來的,我們班主傳了話下來,輪到他們李家班表演的時候誰也不許觀看,或者班規侍候,輕則被罰去一年工錢,重則將被逐出李家班。”陳飛羽說道這裏的時候急忙小心翼翼望了望四周,當他確定路過的人沒有一個人停下來注意到我們的時候,這才拍了拍胸口,吐了口氣。
瞧他那如此謹慎的樣子貌似是十分懼怕李家班的班主,隻是因為自己不善於隱藏秘密說漏了嘴而已。
聽他這般一說更是讓我對於李家班和劉家班之間的糾紛擁有了強烈的好奇感,我真的很想知道他們兩家到底有著怎樣的仇恨?究竟是什麼樣的事情讓他們反目成仇,居然到了水火不容的地步。
“那麼敢問小兄弟,你能不能告訴我兩位班主可是為何事接下怨的?”我還是因為實在無法忍受不住內心的好奇心向陳飛羽提出了疑問。
“這個?”陳飛羽低下頭去沉思了良久。
“對不起,落法師,小的還真是不能說的。”這家夥猶豫了半天也沒有告訴我答案。
不能說,發生了什麼樣的事情如此神秘,竟然不能說?不過人家既然不能說我也無可奈何,總不能拿刀架在他脖子上逼著他說吧!
心裏如此胡思亂想的時候,陳飛羽已經把我領到了一間極具格調,精裝雅致的套間,裏麵桌子上早已經擺滿了香飄四溢,五顏六色的美味佳肴,那些撲鼻而來的氣味深深誘惑了我的嗅覺,這個時候我才感到自己已經很餓了。
“落法師,我們班主曾經交代過,如果你需要的話可以先用,無需等我們班主。”這家夥可真是會察言觀色,我相信自己此時內心裏雖然有一種想要將眼前的美味一掃而光的衝動,可是再怎麼樣我也不會表現的太過於露骨吧!被他如此一說,我頓時感到自己尷尬極了。
“哪裏哪裏?落某曾蒙劉班主厚愛已經感激不盡,怎麼可以再如此不懂規矩呢?還是再等等吧!其實我現在並不是太餓。”
我急忙裝著若無其事的樣子打著哈哈,心裏卻是萬分的苦不堪言:劉班主啊劉班主,你這分明就是在考驗我的意誌啊!如果真是這樣的話,你幹脆將我燒成一道菜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