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久,麻婆仰起頭深深吐了一口氣,又繼續講了下去。
“還是有那麼一天,夜深人靜的時候,兩位老人照顧我的孩子睡下以後,又像往常一樣守著一盞紅蠟燭坐在孩子的床邊,在等到午夜淩晨左右的時候,他們因為實在太困而睡著了,甚至連蠟燭燃盡了都渾然不覺,不幸的是這個時候從窗口吹來一陣風,蠟燭燃到桌子的時候引向了床頭的蚊帳,後來等村子裏有人發現的時候,大火已經熊熊燒了起來。於是,於是········。”麻婆難過的實在是說不下去了。
“嗚嗚嗚!你別說了,婆婆,我求求你什麼也不要說了,你就是不說我也知道下麵會發生什麼事情,隻是我真的不想再聽你講下去了,太殘忍了,啊······!”奶奶的聲音越哭越響亮了,麻婆可憐的遭遇對於奶奶來說打擊實在太大!她幾乎忘記了自己目前的處境和還未找到的兩個兒子。
“丫頭,你怎麼比我還傷心呢?”麻婆忍不住問道。
“太淒慘了,麻婆,起初我還以為你是妖怪呢?萬萬沒有想到你的身世這麼可憐。麻婆,這麼多年來你是怎麼過的?心裏一定很苦吧!”奶奶極力忍了忍內心的悲痛,抬起手擦了一把眼淚。
“已經感覺不到苦了。”麻婆放低了聲音,似乎是自言自語的樣子。
“感覺不到苦了?為什麼?”
“因為,我的心已經麻木。”麻婆說這話的時候深深吸了一口氣。
已經麻木?麻婆的這句話讓奶奶更加心酸不已,一個人的心到了麻木地步,可以想象她的心裏曾受了多大的痛苦啊!奶奶真不知道該如何安慰這位婆婆是好了。
“都是這些該死的狐狸,是它們,是它們造的孽,如果不是它們修煉成精,如果不是它們隨意去勾引我的丈夫,我的家裏怎麼會到這般的田地?所以我要殺了它們,見一隻殺一隻,直到我再也沒有能力殺生為止。”麻婆突然之間一聲咆哮,隨手拿起地上一把明晃晃的菜刀,向著地上躺著的狐狸砍去。
“嗚嗚嗚!嗚嗚嗚!”剛剛安靜的狐狸一陣慌亂,連連發出淒厲的哀號聲讓奶奶有些心亂。
“婆婆,你等一下,請聽我說,並不是所有的狐狸都是這樣子的,我求求你冷靜一下。”奶奶急忙死死拉住了麻婆的雙手。
可是奶奶的速度還是慢了一拍,隻聽到了“砰“的一聲,犀利無比的菜刀落了下去,奶奶“啊”了一聲,急忙伸出雙手捂住了自己的雙眼。
奶奶半天都沒有聽到任何的動靜,她忍不住睜開眼睛,隻看到麻婆臉色鐵青,及時難看的呆站在那裏,再看地上,刀子剛才落過的地方隻不過是一些亂糟糟被斬斷的繩索,而那隻狐狸,早已經不見了蹤影。
“這,怎麼會這樣?麻婆,你先別著急,我這就去把它給你抓回來。”奶奶有些慌了,好漢不吃眼前虧,奶奶就更不用說了,何況奶奶隻是個女流之輩呢。
“不怕死你就走吧!你隻要走出這個山洞,不出一個時辰身上的屍毒就會再次發作,並且會比上次厲害百倍,很有可能明年這個時候就是你的忌日。”麻婆似乎看竄了奶奶的心思,她一副冷冰冰的麵孔讓奶奶看得心裏發悚。
“這,這怎麼辦呢?我真不是故意搞破壞的,婆婆你相信我好嗎?”此時的奶奶像個做錯事情的孩子一樣,欲哭無淚,進退兩難。
“這我知道。”
“那婆婆你能原諒我嗎?”
“不能原諒。”麻婆回答的斬釘截鐵。
“唉!橫豎都是一死,婆婆,既然是我不小心壞了你的事情,這一切讓我自己承擔好了。”奶奶真的是走投無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