楔子(1 / 2)

執子之手,與子成說。一場轟轟烈烈的愛戀,怎能少了花前月下?多情如唐後主也曾道:“櫻花落盡階前月,象床愁倚薰籠。”

她,夏府千金,豆蔻少女,卻因宅門凶光未淨,替身亡兄,避世消災。

他,太傅之孫,尚書之子,卻受謀逆之案牽連,家破人亡,寄人籬下。

她與他相遇在櫻花凋零的寒冬,她與他訣別於鬱鬱蔥蔥的盛夏。再見麵時,縱使心中萬千丘壑,終是淡淡一句:伊燭已死,莫再牽念……

他,舒家五郎,青年才俊,奈何厭倦家中是非,千裏遁逃,流連在外。

她與他相遇在雷雨過後的清晨,她與他訣別於清風微涼的夜半。多年以後,手持落櫻伴她身旁,終可輕輕一歎:櫻花落盡,與你同歸……

他無心官場隻為祖父沉冤得雪,卻無意間傷她至深;他雖為商賈一腔熱血憂國憂民,奈何讓她在等待中蹉跎了歲月——

“待櫻花落盡,你我歸隱可好?”

“好……”

櫻花落盡一個又一個初夏,再回頭時,那個等他的人早已不在。

……

一場跨越千年的溯回,是離奇夢境?還是誰人記憶?曆經滄海桑田之變,頻見萬裏河山易主,不變的唯有立於山巔之上的那棵山櫻,春去秋來,編織一樹繽紛,再落盡一地繁華……

夏日炎炎,柏油路邊的野草蒙著黃塵,幾乎被烤得冒煙。一輛黑色大眾飛馳而過,卷起一陣氣浪,一張幹巴巴的死蛤蟆皮貼著車輪翻了個個兒,再次貼上了灼熱的地麵。

相較於地麵上的酷熱,地底下卻是涼爽至極,陰風陣陣。沒錯,這個地底下是一處墓室。墓葬還在發掘中,不過據考古學家推斷,這是一個將軍墓。墓葬保存十分完好,但墓中的陪葬品卻是十分簡陋,除了兩把被氧化得差不多了的劍,盡是一些陶碗陶碟。

主墓是夫妻墓,考古隊好不容易才將棺槨拆下,打開棺木的那一刻,所有的人都驚呆了——一男一女,身著粗布民服,依偎在一起。他們的屍身保存完好,雙目緊閉,容貌恍如生前,仿佛隻是睡著了。

震驚之餘,還是經驗豐富的隊長首先回過神來,眾人才手忙腳亂地抬起棺蓋,想再次蓋上,隊長則迅速走出墓室打電話通知考古局……可就在他走出墓室的那一刻,一陣地動傳來,不待他轉身,墓室上方的小棚子已經不見去向,地上留下一口黑漆漆的大洞。

“不——”他撲到洞口,驚恐地大喊,旁邊的工作人員都跑了過來,卻隻聽到地下傳來轟轟的回響……

“鞍陸縣考古現場突現塌陷事故,一死六傷,三名傷者尚在昏迷中。”三天前的報紙就放在病床床頭的桌上,上麵的頭條依舊是那麼紮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