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裏的那點喜悅就好像被人當頭一盆冷水淋下,把他淋了個透心涼。
“這裏的人呢?”
他聽見他的聲音裏透著寒冷,那些個秘書被嚇到了,一個個麵麵相覷沒有說話,他卻沒有錯過她們眼裏的幸災樂禍。
隻有一個年齡稍大的站了出來,他記得,那是中午攙扶她去吃飯的人。
下意識的,他對那個秘書的麵色就緩和了些許。
那個秘書告訴他,她的手上被咖啡燙傷了,所以請假去醫院了,似乎是怕他生氣,那個秘書還特意加了‘燙的很嚴重’幾個字。
剛煮好的咖啡有多燙他是知道的,想到那熱騰騰的咖啡潑在了她的手上,而且還是給他煮的咖啡,彭雋堯隻覺得心都被揪的一緊。
他發呆了太長時間,那些人秘書察覺到了他的異樣,為了不讓她們更加排擠她,他隻能先壓下心中的擔憂,若無其事的去簡妮弗辦公室溜達了一圈,才離開秘書室。
出了秘書辦公室,回自己的辦公室拿了衣服就離開了公司。
那個秘書說她已經離開了三個多小時,他估摸著她也去完醫院回家了,結果他回到彭家之後,家裏除了傭人,連自家父母大哥的影子都沒有,更別提她了。
他想打電話給她,問問她在哪的,可是看著聯係人她名字那一欄,他又有些退縮,他怕她責怪他害的她三天兩頭的受傷。
到了飯點的時候,她還是沒回來,就連大哥也沒回來。
他沒有去吃飯,而是選擇了等她回來一起吃,隻有這樣,自家母親才不會又找機會說她。
隻是,他擔憂焦急了一晚上,腦海裏想象著各種她這麼晚還沒有回來的情況,沒有一刻的安生。
可是結果呢,結果卻是她和他大哥說說笑笑的走進來,看著她那言笑晏晏,絲毫沒有因為傷勢或委屈或憤怒的樣子,他忽然就覺得自己的幾個小時的擔憂顯得有多可笑。
留下這句話,彭雋堯閉上眼平息了心中的怒火,然後麵色平靜的打算上樓。
“雋堯,你誤會了,我是在半路遇到微微,所以載了她一程的。”
見彭雋堯生氣,彭雋徽看了一眼抿唇不語的林芷微,連忙出聲解釋。
“嗬,那還真是感謝大哥了,我的女人還要大哥來幫忙搭載。”
聽到彭雋徽的解釋,彭雋堯非但沒有平複自己的怒火,反而回過頭陰陽怪氣的嘲諷著,他的目光落在林芷微的臉上,眼裏是毫不掩飾的譏誚,那目光就像是穿心的利劍般,紮的林芷微泛疼,臉色也有些蒼白。
“彭雋堯,你真是不可理喻,我替你感到悲哀,悲哀你眼裏看到的世界總是充滿惡意的。”
人在生氣的時候頭腦都是不清醒的,就像此時,林芷微費盡力氣才回來的,她渾身疲累不堪,傷痕累累,可是彭雋堯卻沒有一絲安慰的話語,反而說出來的話一句比一句傷人,讓她完全沒有了和他說話的耐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