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已經過了三年,可現在想起來他的胸口還是止不住的泛疼,疼到他不想再去想那些過往。
然而回憶這個東西,一旦拉開了閘,就像傾瀉的洪水,再也停不下來。
他愣愣的站在柱子後麵,明明知道許心淩不會回頭,卻還是抱著一絲期待,為許心淩送行的人不知何時都已經離開,周遭的人來了一波又一波,有的人因為分離而痛哭失聲,也有的人因為相聚而喜極而泣。
他從青天白日站到華燈初上,再到夜深人靜,最後是機場的工作人員來詢問他可否知道要等的人的航班,他們可以幫忙查詢,他才終於明白,她是真的不會回頭。
她回國的航班?看著麵前恭謹的工作人員,他苦澀一笑,大概,這輩子他都不會等來她歸國的航班。
因為站了太久,腿已經發麻,他卻仿佛覺察不到這種如螞蟻啃咬的感覺,邁著僵硬的腿,一步一步的走出了機場。
在機場外麵,他看到了彭雋徽。
是了,彭雋徽對許心淩的感情不比他少,他這般落魄,彭雋徽又能好的到哪裏去。
兩個人在這一天同時失去了自己心愛的人,同病相憐的他們相視一笑,不約而同的選擇了去酒吧喝了個爛醉如泥,隻有這樣才能麻痹他們疼到不能自己的心髒。
一切的一切都在許心淩離開的這天開始改變,從前的兄友弟恭隨著她的離開而疏離起來,他清楚,彭雋徽也知道,這些年維係他們兩個感情不是血緣,而是許心淩。
之後他一心投入到工作中來,以自己的實際行動像董事會證明了他的能力,以自己的鐵血手腕讓商場上的那些個對手或者合作者聞風色變。
而彭雋徽也沒有埋沒自己的才華,短短一年的時間,就讓董事會以及彭家家族的人鬆口,不再讓彭雋徽屈身隻做他身邊的一個小小助理,一躍而成彭氏集團的副總。
作為彭家的私生子,彭雋徽這麼鋒芒畢露,是對他的一種威脅,反對的人不是沒有,以鄭怡為首的鄭家明確提出了這點。
隻是他想到了一直把他當哥哥的許心淩,那些年他和許心淩隻顧著自己的歡喜,下意識的忽略最先把愛這個字眼說出口的是彭雋徽,他又何嚐不是自私?
加上他清楚自己的能力,有身份擺在那,他也不是個扶不起來的阿鬥,有他在,彭雋徽再怎麼有才能也越不過他去。
愧疚與自信的驅使下,不需要彭雋徽頭疼,他就自己出麵說服了一應反對的人。
他的所作所為彭雋徽不是不清楚,兩人冰凍了三年的關係現在也在慢慢緩和,,所以,當他腦海裏突然起了彭雋徽會不會就是這個幕後指使者的疑慮的時候,他下意識的就想推翻。
過往種種走馬觀花的在腦海裏閃現,刻意遺忘的東西也慢慢在腦海裏清晰了起來,因為那些回憶太過沉痛,他的臉色變得有些難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