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怡說完這段話,抬眼看了看彭雋堯,見他仍是冷淡著臉色,既沒有讚同也沒有反駁,便試探著繼續說道:“大概是由於她家庭的原因吧,性子有些怯懦,麵對錢財及貴重物品並沒有淡定,而是有些忐忑。”
這下彭雋堯懂了,鄭怡前麵的誇獎都是為了這句話做鋪墊啊,就是為了說林芷微家境普通,身上有股小家子氣。
鄭怡不清楚,彭雋堯卻心知肚明,她之所以這樣,不過是因為並沒有真心把自己當做彭家的兒媳,不是兒媳卻拿著人家兒媳才有的東西,她當然會忐忑不安了。
雖然心底清楚,彭雋堯麵上卻不動聲色,打算聽聽鄭怡接下來的話。
“這就不得不讓我想到心淩那孩子了,到底是家世不同,她麵對這些都是從容的應對,哪裏會像林芷微那樣,一副上不得台麵的樣子。”
說到許心淩的時候,鄭怡眼角眉梢都帶著笑意,口吻裏更是掩飾不住的誇讚,但是說到林芷微時,卻滿是嘲諷。
靜靜的聽著她把話說完,彭雋堯看了看不遠處狀似打掃衛生,實則豎起耳朵聽鄭怡說話的傭人,臉色慢慢難看起來。
“說完了嗎?說完了那就由我來說吧。”
鄭怡此時也察覺出不對勁了,她看著彭雋堯冷著的一張臉,隻感覺以彭雋堯為中心,四周都散發著懾人的冷氣。
雖然不知道接下來彭雋堯要說什麼,但也知道依著他的性子,在這種生氣的情況下說不出好聽的話來,不由想要打斷,誰知彭雋堯卻隻是寒著一張臉,無波無瀾的看了她一眼,卻讓她到嘴邊的話愣是說不出口。
心下又驚又怒,想到自己也是一個跨國公司的董事長,還是彭雋堯的母親,卻被自己兒子的一個眼神嚇得話都說不出來,她的麵色就有些難看。
不理會鄭怡的神色,彭雋堯自顧自的開口,聽起來是在和鄭怡交談,實則那音量卻足以讓遠處幾個偷聽的下人聽見:“不管之前我和許心淩有什麼,這一切都在三年前她去了國外而結束。現在和我領證結婚的人叫做林芷微,我一日沒有和她離婚,那麼她一日便是這個家的一份子,彭家的二少奶奶,彭氏集團的總裁夫人。”
“至於許心淩,她來我家便是客人,彭家自會以接待客人的禮節接待她,不會怠慢她半分,媽你不隻是一個公司的董事長,你也是彭家的當家女主人,我希望你能認清楚這一點,不要本末倒置了。什麼話該說,什麼話不該說,你也應該反思一下,不要失了自己的身份。”
彭雋堯這番話說的有些重了,鄭怡沒想到自家兒子竟然會為了一個女人,一個她不喜歡的女人,當著這麼多下人的麵說她的不是,還說的這麼嚴厲,眼裏布滿了不敢置信。
彭雋堯卻並沒有打算就此打住,既然話都說到了這個份上,他索性就把所有的話都說清楚明白,有些事,揣著明白裝糊塗可不是最好的選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