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是平地一聲雷,隨著許心淩的這句話,場麵一時陷入了寂靜之中。
彭雋堯難以置信的看著神色堅定,眼裏滿是希冀的許心淩,一時不知道該說什麼好。
然而,他這番反應在許心淩卻是默認了,頓時許心淩眼角眉梢都帶上了笑意,一把撲到彭雋堯的懷裏,雙臂緊緊的環著他的肩膀,向來溫柔的聲音因為激動而帶上了一絲尖銳:“雋堯,你放心,無論多久我都等得,隻要能和你在一起。”
三年都等過了,那時候每天都活在無望的狀態中,她不知道自己什麼時候才可以忘掉過往,忘掉她最不願意想起的那一夜,每一次當她克製不住對彭雋堯的想念,想要買張機票飛回國內,回到他的身邊,這個念頭一起就伴隨著另一個人的臉,將她所有的勇氣都驅散殆盡。
多少個午夜,她從噩夢中醒來,期待彭雋堯能夠溫柔的在她耳邊哄著她,平複她的恐懼,又有多少個午夜夢回,期待都隻是冷冰冰的黑暗。
那麼絕望,那麼無助,像是被遺落在深淵的孤魂,找不到解救的方法。
這樣絕望的三年她都等得了,如今這樣滿是期待,她又有何等不得的?
有時候等待不是痛苦的,無望的期盼的才是最揪心的。
閉上眼,許心淩腦袋埋在彭雋堯的頸間,眼淚不住的流淌,似是絕望,似是委屈,又似是解脫。
滾燙的眼淚順著彭雋堯的頸間留下,浸透了他的衣衫,也驚醒了他遊離的思緒。
一把推開許心淩,彭雋堯閉著眼深呼吸幾口氣,控製好了自己的思緒這才淡聲道:“心淩,你別這樣,你這麼美好,值得找到更好的,我已經結婚了,給不了你任何承諾,我也不能這麼自私的同時害了你和林芷微兩個人。”
“林芷微,林芷微,又是林芷微,你能不能不要提她,我不認識這個人,我也不想認識這個人,你是不是喜歡上她了,所以才老是提起她?”
人生最痛苦的,無疑是剛升起的希望瞬間熄滅,而親手掐滅這希望火焰的卻是點燃它的人。
短短幾分鍾,心情已經經曆幾次大起大落。許心淩的情緒幾近崩潰的邊緣,她歇斯底裏的對著彭雋堯吼叫著,雙手捂住耳朵似乎不想聽彭雋堯的言語,這樣的她哪裏還有之前溫婉嫻靜的樣子,儼然就是一個瘋子。
“你別這樣,心淩,你冷靜一下好不好?”
直覺許心淩這個樣子有些不對勁,彭雋堯無法想象這三年她到底經曆什麼,為什麼會這樣,許伯伯不是說她在國外過的很好嗎?
痛心的將情緒失控的許心淩抱在懷裏,彭雋堯隻覺得自己的心都揪成了一團。
被男人炙熱又安穩的氣息包圍,許心淩的情緒漸漸平穩下來,不再像方才那樣歇斯底裏,而是低聲嗚咽著,像是一隻無助的小獸發出的悲鳴。
兩人誰也不開口,就這樣靜靜的擁抱著,明明近在咫尺,卻又像是遠在天涯,就像漫天繁星,明明將自己的光華都贈給了大海,卻又與它天海一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