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二序章 堅持之人,走向深處不能回返③(1 / 1)

…………荀或與江蘺分頭行動之後…………

院牆的周圍,除開一片慘白之色,還有高大的梧桐樹,因為臨近深秋,葉子早就零落,地上堆積了一片深黃,踩在上麵沙沙聲不停,聲息雖小,但在寧靜之地,卻也能聽得異常清楚。

“出來吧?你就在那裏吧。”他說。

一米直徑的梧桐樹後閃過一個黑影。是個女孩。

“被你發現了,你感覺相當敏銳呢。”她說。

“哈哈。”他輕輕笑了笑,忽然擺出一副悲傷的神色,“感覺敏銳?不要說這麼傷人心的話嘛,剛才那句話可真如一把尖刀插在我我的心上,實在是痛喲。”

她沉默了。心想你在開玩笑嗎?一點也不好笑。

忽然她又問:“你們剛才說了些什麼?”

“你不是都聽到了?”他說。

她點頭說:“我聽到了。那樣算是朋友嗎?”

他點頭:“你不是都聽到了嗎?”

她卻輕輕笑了:“我的確聽到了。他說你是朋友。但你為什麼要說謊呢?”

他說:“說謊?”

她說:“你為什麼不把所有的事情都告訴給他?”

他說:“他所問的事情我全都回答了。”

她說:“但那並不是所有的事。始末尚且缺少少許。”

他又輕輕笑了笑:“那已經是他知曉的全部了。如果真的說清始末。或許,你會不快吧?”

她一怔。但仔細想想,如果真是他說的那般,或許她真會不快。

難道說即便是在和朋友的對答、相互問答當中他也時刻在計算著什麼是該說的什麼是不該說的?他也時刻在思考著所謂的周全?

“你……你到底……是什麼人啊?”她忽然覺得眼前之人深不可測。仿佛能看穿一切。

“啊,這句話真如一把尖刀刺入我的心髒,實在是痛啊。難道說我的心你還不懂?”他抓著自己的心髒部位,彎下身體,卻抬頭,那清亮的目光望著她,她隻覺得心底仿佛有什麼東西被觸動,有些忍不住想要走上前去。但心中馬上便鎮定了下來。

她忽然冷笑了一下,似乎那樣獲得了力量。

“我隻知道你是個天才。特殊的天才。”

“天才?”他吐了口氣,仿佛歎息。“天才,是屬於你這樣的人哦。如果天才也說出這種話來,可真讓人傷心呐。”他搖頭。

“天才?天才嗎?……如果可能的話,我倒希望能用這種所謂的天才來換取你那般的天才。能看穿所有的事情一定很快樂吧。”她忽然抓緊了自己的衣角,仿佛想到了心痛至極的事情。

他望著她歎了口氣,異常古怪地笑道:“你真是身在福中不知福啊。”

“身在福中不知福?”女孩不懂。

他道:“你有天才的才能,隻是沒有好好利用而已。其實以你的力量,想要掌控人心是相當簡單的。不過呢,你還是稍微有些自大了……”

“自大?”

“我們、妖怪這種生物呢,的確是妖、怪異無比,擁有某些特殊的能力。但絕不要以為擁有某些特殊的能力就比別人高人一等了。有的時候,有些人雖然能力不強,甚至根本沒有怪異的能力,但性格別扭怪異至極,不管是擊打、敲擊、哄騙、驚嚇、怎麼著也不會變化的呢。所以,我覺得還是順其自然比較好。”

“順其自然?”她問。

“順其自然。順逆同流。”他說。

“順其自然,順逆同流……”她喃喃地念著那些話語,竟然有些癡了。她想起自己近日做的事情,她忽然覺得……或許,自己根本沒有影響到什麼。

“謝……”她正想道謝,感謝他說出了這等道理。抬頭一看,隻見他已經要遠去了。那飄飄的背影不知怎的總覺得在嘲笑著什麼,驀地她忽然想起——“等等,你為什麼說了謊?那樣真算朋友?到底什麼才是朋友?”

但見那人的速度加快,轉瞬之間已經消失在樹木深處。

“可惡……”她暗暗罵了一句。想要問他的他全部沒有回答!不想問的卻被他給灌輸了一通!這到底什麼人啊?這樣也算是僵屍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