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牛牛?”
“啊,你還記得我啊,真讓人高興啊。”少女牛牛笑道。
話說不可能忘記的吧。你這樣的美女,誰要是忘記了誰就是個混蛋啊!
當然不可能忘記,一看就溫柔的,黑發的,長發的,美麗的,柔弱的……還有青梅竹馬的屬性。這麼多的萌點,完全不會讓人忘記吧!
更何況……那件事之中,還有個叫人怎麼也不想忘記的小家夥啊。小小的白露,可愛的白露。(參見白露篇
“……真謝謝你的稱讚了。”牛牛笑道。臉上居然還現出了小小的酒窩。
啊,真是不錯啊,以前還沒有發現原來你笑起來會有酒窩的啊,小小的,美美的,果然很萌啊,是吧?萌牛牛?
“萌牛牛,那個是什麼意思啊?”牛牛歪著頭,不懂地問道。
啊……不小心說出來了。
“完全不是蒙牛,完全不是說你長得很白,很像牛奶那樣讓人覺得有營養,看了就覺得很飽、很滿足的意思,完全沒有說那個的意思,千萬不要想錯了啊。”
“那是什麼意思啊?”
追、居然追問了啊。還以為是牛牛的話就會以此打住的,居然又提了出來。
這個該叫人怎麼說啊?!隻說順口的話肯定會被討厭的吧。要是說因為覺得那笑容很萌、覺得心中一跳甚至想要用手機拍下來肯定會更被討厭吧?她可是猴子大哥最喜歡的人啊,猴子大哥可是她最喜歡的人啊,說出來的話她一定會覺得很困擾吧,很尷尬吧!
感覺汗又流下來了啊。連稱讚別人都做不到,完全是亂七八糟的語言啊,果然還是因為很久不說人話的原因嗎?
“你好像在想這很有趣的事情呢,荀或。”
盯著我的她忽然這麼說著,然後輕輕笑了起來。
“那是稱讚吧?”
“是的喲,絕對是稱讚,沒有比那稱讚更是稱讚的了。”我說道。又說:“真的,絕對是真的!”
“嗯嗯”,輕輕點了點頭,同意了。
“那個……還真是謝謝你了。謝謝你了。”
說著,她已經沒有笑了,微微蹲了一下,像是敬禮似的,古代的大家閨秀對別人道謝時候的敬禮。
“……”
稍微有些嚇到。
但我沒有被嚇倒。
我想……我知道她說的是什麼意思。
像我與牛牛這樣的美女本來是不可能相遇的吧,從各種各樣的可能或者說是不同的世界線都是不可能相遇的。
但是,我們相遇了。
並且還發生了一些事情,甚至,讓那樣的她也對我——對我這個曾經在學校低著頭走的學生,很多人遠遠避開的學生——敬禮了。
“啊啊,沒事的喲。那沒事的喲。”
我擺手道。
“那隻是我的舉手之勞。而且,也並不是我做了什麼。我什麼都沒有做。”
“可如果不是你的話——現在,猴子他一定不在了,再也不會在這裏了。他和他的那群兄弟說不定也不會在一起了。”
說著那個簡單的名字,她的眼睛裏露出了感情。那是對記憶、對喜愛的人、對珍貴之物的珍惜和慶幸吧,慶幸著沒有失去。
但同時,她也露出了很抱歉的神色。
她說:“我們都很感謝你啊,荀或。同時,也真的很對不起了……白露……”
“放心吧。”我不等她說完已經說。“白露沒事的喲。白露一點事都沒的喲。”
然後我輕輕地笑了起來。
“其實,你們也並不用感到抱歉。”
不管白露有沒有救了你們,他都會消失的,遵守著他們一族那特性的時候,他隻能存在三天,那是早就注定好了的事情,是被那詛咒的靈魂所留下的不管如何挽留都不能挽留的如同命運般殘酷的約束。那可能是會長大人、校長大人他們都不能改變的。你們也根本不能阻止吧。當時的我,也是同樣的無力,隻能看著、看著一切發生而什麼都不能做。不,說什麼都不能做、沒有做的話,還有些不對呢,很愧疚的,還差點忘記了、忘記了那可愛的他,可愛的白露。
你們,原本和白露沒什麼關係的你們,本也應該忘記他吧。
但是……在白露那讓別人忘記記憶的能力之下,你們還能記住他……記住他是什麼樣子的,記住他曾經做過什麼。他根本不是不曾存在過的,不會什麼也留下不了,仍然有人會記得他,會想著他,想看見他。
在我看來,那對白露已經是莫大的溫暖、讓人怎麼也悲傷不起來的溫暖的思念了。
要是哪一天,白露能回來的話,看到我們這樣的思念的話,他會笑起來的吧。
如果隻是一味地抱歉,白露,他會怎麼想呢?他的確想要看見別人看著他,聽他說話,記得他,可要是以悲傷的方式被人所記得的話,那怎麼說也讓人高興不起來吧。
雖然這麼說的確像人類的自我安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