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經的漠城繁華無比,在中州的北域也算是一顆璀璨奪目的明珠,與如今的蕭索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世上沒有永恒的璀璨,縱然是星辰,也有黯滅的那一刻,更何況是凡世間的一座城池呢。
“刷”
一道黑影一閃而過,竟然如一根羽毛般翩躚躍起,但又快得不可思議,一下子便飛過了城牆。
除了城牆兩邊的地麵各自留下了四個淺淺的蹄印以外,沒有任何痕跡。
......
漠城與其他古城一樣,都有自己的城主,隻不過由於數十萬裏也最多隻有一個城池,那些自大的城主們總喜歡給自己起一個響亮的名字——王。
不過無論是修士的洞天,或是一個古城,他們也就隻能在凡人麵前囂張而已,同樣,他們作為一個棋子,與聖地來換取自己的苟延殘喘。
那些虛偽的家夥原來是總喜歡暗地找些洞天或是扶持一些國家,來代表他們在塵世間的勢力,完成一些不可告人的任務。
漠王的王宮,足足蔓延了百裏,比太師府更加氣勢恢弘。
它坐落在了古城的中心位置,是當年修士們所修建,由最堅硬的金剛岩砌成,而此刻,卻成了漠王的王宮。
原本修士們的痕跡早已經被歲月磨滅,如今的王宮,被漠王不知道布置了多少粉飾,隻剩下幾欲腐爛的奢華,和從不間斷的**。
燈火琉璃,這裏永遠如同白天般閃亮,雕欄玉砌,金粉之氣彌漫間,各種濃妝豔抹的侍女進進出出。
王宮的最高處,漠王擺下大宴,宴請新上任的太師。
宮宴如流水,鼓樂聲震天。舞娘們強作歡顏,嬌媚中已盡顯疲態,漠王依舊杯不離手,飲如長鯨吸百川。
“佳人舞點金釵溜,酒惡時拈花蕊嗅……”歌伎麗娘的歌喉清澈婉轉,香豔華麗的詞句透出了難得的幾分明淨。樂聲悠悠,酒香襲人。任由舞娘們大汗淋漓,椅子上的兩人卻始終未曾叫停。
不堪重負,一根樂弦,終於斷了。
那個身穿樂師長袍的女子臉上露出了恐懼的神色,精致的臉頰不敢正是漠王冷漠的目光。
“來人,拉出去,斬了,換一個樂師上來。”
舞娘依舊在翩躚,沒有人敢停下自己的動作,唯獨剩下那個身著白色樂師長袍的女子跪倒在地上。
“來人啊,都聾了麼!”
漠王有些不耐煩,似乎是在太師麵前掉了麵子一般,將杯子摔向了殿外,喊道。
可是,依舊無人應答。
那些士兵,就好像......死了一般。
“嘎吱”
兩扇長門終於被人推開,可是進來的不是士兵,而是一個少年,和一匹馬。
漠王的眉頭皺了起來。
“你是誰?”
他望著眼前的少年,慍怒之色盡顯。
少年穿著一身白衣,金色的短發在燈火中散發著金屬般的光澤,眼神冷冷地盯著端坐在椅子上的兩人。
這一刻,漠王的心突然驟然停止。
好久,沒有出現過讓他那麼恐懼的感覺了。
他看了看身邊的太師,很快定下了心,有聖地的使者在身旁,恐怕再詭異的事情也能解決吧。
可惜,他沒有看到身邊太師另一邊臉頰上,一滴冷汗凝聚在了額角。
少年開口,冰冷的語氣讓人有一種不可置疑的錯覺。
“來殺你的人......”
舞停了,樂逝了,大殿中安靜無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