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呼吸後,三道人影緩緩的出現在人們的視野。
美麗豔人的陳進輕輕的踩著蓮步攙扶著一位發須皆白的老者,正一步一步的往演武場內走來。
老者白眉白髯,半眯著渾濁的眸子,悠悠晃晃的蹣跚著,有人甚至懷疑,倘若不是旁邊的陳大小姐攙扶,老者會不會走著走著就摔倒。
待老者進場時,所有人都停下了手裏的攻擊,駐步注視著老者。
老者氣息深沉如海,大長老他們的探查觸碰到老子,霎時就如石大海,悄無聲息,驚的後者心尖輕輕的顫了顫,不敢有絲毫動作,就連杜深,都沒有察覺任何氣息,一瞬間,場中安靜了。
隨著一行人來到杜家的駐步的位置,老者顫巍巍的摸著胡須,笑嗬嗬道:“咳咳…杜家小娃子,不錯啊,有謀略,很好。”
杜曾憲瞳孔微縮,尷尬的笑了笑,拱手做禮道:“嗬嗬,老先生,過獎了。”
“是杜金白教你們的吧。”
“老先生…您…怎知我爺爺?”杜家族長杜曾憲疑惑的詢問道。
“嗬嗬,當年就是我將他打敗的。”
老者淡淡笑道,輕微的擺了擺手,連眼簾都沒抬。風輕雲淡,仿佛做了一件小小的事情。
杜曾憲一怔,過了一會兒,平靜的表情霎時五彩繽紛,片刻後又化歸於驚恐,駭然道:“是你,白殺堂!!!白色死神白殺堂!!”
白殺堂,六十麵前縱橫鐵山鎮的白色殺神,殺人如麻,殘暴血腥,僅僅是名聲就能止小孩啼哭。
最巔峰的戰績就是在夜間襲殺杜金白,雖然沒有殺死杜金白,不過也足夠自傲了,那晚,直接將大武師九階的杜金白打成殘廢,倘若不是杜家人支援快的話,恐怕杜金白那晚就起了。也就是在那時,杜家一掘不起了。
場中聞言的眾人紛紛驚駭的瞪大眸子,驚恐的看著老者。
“想不到,白色死神就在我們陳家!”
“而且,我還喊他白老…”
周圍人所說的話飄入到老者的耳畔處,而後者仿佛沒聽到一般,枯老的麵容含笑的望著杜曾憲。
“解藥拿出來,我權當沒發生。”
“當年那老頭救我一命,我報他一恩。”
“回去吧。”
淡淡的話語從一句一句的老者的口中說出,充斥著毋庸置疑的味道。
杜曾憲驚愕的表情忽然一滯,猶豫了下,旋即苦笑道:“白老,這是三階的三血毒,除非三階的煉丹師,不然…沒有解藥的。”
“什麼,是那玩意?”老者一驚,渾濁的眼睛裏閃爍著寒芒。
三血毒,三階的一種毒藥,有種淡淡的花香味。中毒者,僅僅片刻,便會吐血三次,禁氣而亡,此毒很難解掉,除非三階煉丹師出手,煉製三階中的珍惜丹藥三月丹方才能解開,否則的話,可以說是無解。
“哦?有花香的毒藥,不知你們怎麼放的?”
“呃…”
“說!”
“好吧,因為三血毒有淡淡的花香,並且毒性特別強大,所以,我等將其分開,分別至於不同的杯子裏,雖然藥效會有所降低,可對付武者武師也綽綽有餘了。”
“那他呢?”白老似乎艱難般的抬起手臂,指著倒地生死不知的二長老問道。
“他…”
“他今天的毒是我下的,分量最多,原本是為陳天準備的,可誰知他前幾天辭去了族長一職,不過,也無關痛癢,最終的結果還是如想象中的那樣。”
這時,大長老慢慢的從陳天旁邊走了過,毫不理會後者那仿佛要吃人的目光,輕聲道。
如今,陳家算是完了,主力幾乎覆滅,隻剩下婦女幼兒,倘若老者不來,估計陳家早就被滅族了,老者在,他們不敢動手,隻能試探一下。
“噗…”
又是一人吐血身亡,親眼看著族人死去,疼的陳天牙齜欲裂,無法呼吸,狠狠的盯著大長老杜勇,仿佛一言不合就大打出手。
“這…唉,罷了罷了,回去吧,我就當這事沒發生。”白老似乎累了,輕輕的偏頭,對著陳進道:“進兒啊,回去吧。”
“白爺爺…”陳進輕輕的喊了聲,晶瑩勾人的眸子擔憂的望了下不遠處的父親陳天。
“沒事的。”白老安慰了下陳進,旋即又豁然轉頭對著灰袍老者杜深,深深道:“杜深是吧,送你一句,玄氣刻畫甲,即可破武王,這算是給你們撤回去的回報吧。”
杜深一怔,心尖情不自禁的顫抖了幾下。
“走吧,進兒。”
“是!白爺爺。”
陳進扶著白老輕輕轉身,準備離去。不巧霎時,一股妖異的風吹來,花邊袖口迎著風,稍微往後褪去了一點,露出了裏麵雪白的肌膚,在光芒照耀下,豔麗奪人。
“站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