遊動著的方奈被突如其來的石子砸的頭痛欲裂,如落雨般的石子不停地砸向他的前麵與四周,濺起的水花阻擾了前行的視線,模糊間,隻能看見對麵五個少年哈哈大笑,並且,不停地彎腰,撿起石子砸向他。
突然,一個碩大的黑影迎麵砸來。
“砰!!!”
頭顱被痛擊,巨大地轟鳴聲在耳畔回蕩,思緒錯亂,茫然不分,恍惚間,方奈仿佛看到了過去的自己,過去在垃圾堆搶食的自己。
“這是誰砸的?我他媽讓你們砸,讓你們拿那麼大的砸了嗎?”
看著方奈受到凶猛的一擊,漸漸沉了下去,岸邊的少年突然慌了神,就連陳曉,也害怕的向同伴怒吼。
“對了,趕緊快跑,盡量別被人發現是我們做的。”
可是,事與人違,囂張的他們早已被侍女侍者看的一清二楚。
黑暗漸漸襲來,身軀已經乏力,慢慢的往水底沉去。腦海深處黑暗的空間中,一個小小的八卦銀盤正滴溜溜的旋轉著,一個個晦澀的符文飄散出來,在方奈的腦海中形成一行行古樸的文字,方奈混沌的思維似乎停止了,懵懵懂懂之中,好像是一個聆聽老師授課的孩子,認真無比。
古樸的文字仿佛是利斧確鑿一般,深深的刻映在腦海裏,直到,方奈徹底的陷入昏迷。
在昏迷前的那一刹那,方奈看到了一抹淡綠色的身影飛速而來,伴隨著撕心裂肺的呼喊。
無力的方奈心定的回歸了黑暗,跟著收回的,還有那猶如萌芽般對實力的渴望之情。
青色中微帶著紅色得光芒穿破雲霄,透過迷霧,普射在廣闊無垠的大地上,寧靜致遠。
方奈的小屋中,茶具桌子整整齊齊的擺放著,方奈虛弱的平躺在床褥上,氣若遊絲,一隻手伸到床邊,袖口被縷到胳膊肘處,一名老者端坐在床邊,老者右手撫摸著方奈得胳膊,淡綠色的光芒附在老者的手中,時不時的留下些瑩瑩的光點,探索著方奈的受傷程度。
最終,老者歎了口氣,站了起來,雙手抱拳,朝美麗端莊的陳進做了個輯,開口道:“陳大小姐,老朽我盡力了,這位少爺左肩粉碎,頭顱受到嚴重撞擊,均已裂開,除非是二階丹藥,融骨丹,方能有治愈的可能,否則……唉。”
聞言,陳進豐滿的身軀頓時一陣晃動。
“小姐,你沒事吧?”小翠看到陳進不對勁,急忙的攙扶著陳進,擔憂的問道。
“我無礙。”聽老者說的話,如聽惡耗,陳進一時間氣血不通,有些眩暈罷了。
“蒼天,弟弟被您奪去,如今,連這麼像弟弟的人兒,也要奪去嗎?究盡是我陳進做錯了什麼,您要這樣對我?”陳進呐呐無言,抬頭仰望著屋頂,淚水在美麗的大眼睛中打轉,長長的睫毛顫動著,任誰看到都於心不忍。
“大小姐……我……”老者開口欲言,又無話可說,張了幾次就憋出了這幾個字。
“不怪老先生,要怪就怪我弟弟命薄如紙吧,小翠,給老先生三百兩黃金。”陳進擺了擺手,輕身對小翠說道。
“小姐……這……”
“我說,給!”陳進柳眉一蹙,不置可否道。
小翠剛欲說話,老先生就急急忙忙的打斷了:“陳大小姐,您就別折煞老朽了,這……沒治好,還要拿錢,使不得。使不得啊!”
說完,不等兩人反應過來,就著急慌忙的快步離開,生怕兩人後悔再次給錢。
不是他不想要,而是他不敢啊。這可是陳家!一個不高興把他給殺了,他找誰說理去。
老先生離開後,方奈的小屋安靜了下來,靜的隻能聽到彼此的呼吸,靜謐到可怕的氛圍讓小翠難以接受。
陳進似乎體恤到了,張開薄薄如玫瑰花瓣的紅唇,溫和道:“小翠,你先出去吧,讓我靜靜!”
“小姐,這……唉,是,小姐,保重身體。”小翠看向一臉認真的陳進,無奈之下,隻能向道了句,躬身後退,輕聲帶好房門。
半響之後,陳進輕移蓮步,端坐在方奈得身旁,柔夷輕輕的觸摸著方奈受傷得臉龐,摸過其閉起的眼睛,起伏的鼻梁,點了點薄薄無血色嘴唇,溫柔開口道:“你知道嗎,你跟我走了的弟弟真的好像,一樣的倔強,一樣的不屈,那天,我看到了身著襤褸衣衫的你,你知道我的內心有多痛嗎,這就是我救你的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