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這是哪兒?”景亦風掏出手機,借著微弱的亮光環視四周,但光線太弱,能看見的隻是黑暗。
馬克讓他們不要擔心,接著向前走了幾步,借著景亦風手機上微弱的光細心地摸索著牆上,不一會兒,一片明亮的燈光傾瀉下來,他找到開關了。
“早在當初我就發現這裏的電路連接到我的房間裏,隻要我的房間裏有電源,這裏就會有電用。”馬克掃視著四周,見一切如故。
景亦風和姚叔放眼望向周圍,隻見這是個約有一兩百平方大小的地下室,四四方方,三麵牆邊擺滿了老式木櫃,地下室正中間有一張四五平方米的大桌子,桌子上有一片蠟,還有一些蠟燭的碎屑。景亦風用手撚起碎屑,疑惑地說道:“這碎碎丁丁的怎麼像狗啃的一樣?”
馬克卻將木櫃門一扇一扇拉開,查看裏麵的東西,不時唉聲歎氣。
“小馬啊,你告訴姚叔,這是什麼地方?為什麼當年給你看的圖紙上沒有?”姚叔一手撐著桌子邊緣,一邊慢慢坐到地上去:“老了老了,走這麼些路,加上剛剛為你緊張,總覺得你會出意外,這不,累得腿軟,唉。”
“說出來,其實挺幼稚的,當時我把圖紙帶回去看,一不小小心把桌子上裝有堿性溶液的試管弄翻了,潑了些到圖紙上,於是紙上顯出了新的線條來……”馬克回想起當初的事情,一陣唏噓。
當年,他第二次走入通道時,就不再像前一次隻是為了好奇了。那一次,他記下了圖紙上新顯現出來的線條,來到通道靠近出口的地方,在大致地估算了距離後,他打開手電仔細觀察那邊的牆麵,可並沒有什麼特殊之處。但是按照圖紙,就在那個位置附近的牆壁之後,將別有洞天。馬克在那附近作了小記號,以待下一次繼續探究。
那一日無甚收獲之後,馬克每天晚上夜深人靜的時候都會悄悄爬出自己的實驗室,來到通道裏,在那記號附近嚐試各種辦法,但不論是推還是踢,那麵牆都好好的沒有動靜,他甚至懷疑起是不是圖紙上的入口並不在這麵牆上,而是在這麵牆之後的牆上,而這麵牆,是為了防止別人進入而後建的。他還考慮要不要用錘子或者電鑽將牆上的石頭弄碎。
正是“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當馬克第七次來到記號前時,他並沒有像前幾次那樣使勁敲擊牆麵,而是將手掌靠在牆上,輕輕按壓。神奇的是,按壓了沒多久,他就感覺到手陷進了牆壁裏,他凝視著自己“嵌入”牆壁的手掌,凝視著手掌周圍的牆壁陷進去的輪廓,恍然大悟。當手掌陷進去1厘米左右後,他觸到了一個硬硬的東西,隨即使勁一按,一陣天旋地轉他便來到了牆壁之後。
聽完這些,景亦風搓了搓手,把蠟燭碎屑扔到桌上,驚歎道:“怪不得隻見你右手扶在牆上,過了一會兒忽然就發生了這樣的事,原來你早有逃跑的打算,幸好我和姚叔站的位置剛剛好,不然牆壁一動,我和姚叔非暴露了不可。不過,暴露也沒關係,他有槍我也有槍!”她把姚叔的槍拿了出來在手裏掂了掂,擺弄了一下忽然驚呼:“姚叔,你的槍根本就沒有子彈?!”
姚叔拿過槍看了看,眯著眼說:“是嗎,我都有二十年沒用過槍了,還一直以為裏麵有子彈的。嗨,藏身上藏了二十年準備防身,誰想竟然沒子彈!”
“幸好大家都沒事,馬克你說說,那牆壁是怎麼回事?”景亦風用一種崇拜的眼神望向馬克,就像學物理的高中生見到了愛因斯坦。
“其實說來也巧,有問題的隻有那一小塊,第一次發現的時候,我恰好把手放在了那裏而已。那是一種特殊的材料做的,外觀高度仿真牆壁,但材料卻不同,使用強力或快速敲擊它,它就保持堅硬的性態,若緩慢地按壓,它就慢慢發生形變。”馬克解釋了一番,眼神瞟向桌上的蠟燭碎屑,突然想起了什麼,慌忙在整個地下室翻箱倒櫃,沒多久,就在牆角的帆布堆底下看到了一個麵黃肌瘦的人。
那人的整個身體被巨大的帆布擋住,所以他們三人才沒發現他。他看起來像是死了,一動不動地蜷縮在牆角。
景亦風走了過去,驚詫地看著這麼一個瘦的像骷髏的人,剛要開口問馬克怎麼回事,就見馬克的眼裏閃爍著悲哀的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