耳邊的呼喚聲如清風吹進顏屏的耳畔裏,聲音低吟有力,隱透著焦慮。
此時的顏屏不知道自己正在一間雅致簡潔的閨屋裏,鼻尖溢來淡雅清香,舒沁入脾,讓她眉心舒悅。
一張寬大梨木軟玉床塌上,躺著一位看似不出十歲的少女,本應紅潤的臉因撞傷而變得如白紙一樣透徹,少女靈眸一顫,眉心緊擰,痛,是她第一個感知,暈,是她第二個知覺。
是誰在她耳邊叫著,聲音聽起來不像是俊,那會是誰,疑惑地張開雙眼,眼前一片漆黑,是晚上了嗎?可是為什麼俊不開燈,她不明白。
“俊~~”顏屏嘟噥地輕喚一聲,大腦暈眩到不行,好像坐了雲屑飛車一般,聲音一出,驀地意外發現自己的聲音非常輕柔幼細,如清泉靈動清吟,有點像花季少女的聲音,可是,她的聲音明明不是這樣的,怎麼回事。
手突地被人抓住,溫熱有力:“若兒,太好了,你終於醒了,是哥哥不好,是哥哥太任性了,讓你從馬上摔下來,頭還疼嗎?大夫說你醒來後,會很昏。”
少年一身雪華襲衣,清儒雅俊,文質彬彬,劍眉緊揪,鼻如傲峰,眸如墨夜,薄辰緊抿,墨發如綢傾泄披肩,雖是隻有十八歲,但少年渾身上下都彰顯著清貴之氣,清雅貴氣在他的眉宇之間渾然天成。
韓影墨看著床塌上頭纏白布的妹妹,狹長如溫玉的眸光溢出心疼的顫動,墨眸清暗,自責萬分,是他不好,早知道就不應該應她,帶她出去騎馬,讓他下馬在與孟婪羽說話的時候,被馬摔下來,都是他不好。
顏屏神色一愣,若兒?誰啊?不會是她吧?不習慣除了俊之外的人碰他,更不習慣這樣陌生的稱呼,慌張的抽出手,問道:“你是誰啊?誰是若兒啊,是我嗎?對了,你們這裏是不是很窮啊,怎麼都不開燈啊!”
韓影墨眸光一滯,渾身顫抖,溫潤如玉的臉頓時煞白,憶起大夫的話:筱小姐頭部與地麵重撞,腦部的淤血會讓她的記憶產生暫時性的混亂,大家要有心裏準備。
“若兒,我是你哥哥,你怎麼了,真的不記得我了嗎?你在想一想。”少年的臉麵青白,聲音顫抖,神情激動,不可自信的問道。
“好痛啊,你怎麼不點燈啊,不點燈,我怎麼知道你是誰啊,我沒有哥哥,你是不是認錯人了。”顏屏有些汗顏,這到底是什麼鬼地方,她什麼時候多出了個便宜哥哥。
少年呆愣,麵如紙色,若兒真的不認識她了嗎?不可能。
經過疹斷,大夫疹斷的結果是她失憶了,忘記了自己是誰,也不知道自己是一個天生的盲目女子。
而她自己也得到了一個狗血的雷人結論:她,居然穿了,雖然有些狗血的穿越,但更狗血的是她穿越的身體居然還是個瞎子,汗,瞎子能做啥。
經過便宜“哥哥”對她的解釋,她今年才十二歲。韓家是流域城裏最大的首富,而她便是韓傲天的女兒韓家二小姐,韓若知,那個自稱哥哥的少年是她的親大哥,韓影墨。
而她,身體的真正主人韓若知,因為摔馬導致受傷昏迷,卻讓她在現代時痛得死去活來窩在俊的懷裏昏過來後不小心鑽了空穿過來。
數日後,怒陽高掛。
屏熏閣
一片青鬱翠綠的竹林擋住了高掛豔照的怒陽,陰影下,躺著一身淡黃輕紗羅裙的少女,一身半綰垂肩的青絲披在草地暈開成一朵別致的天然墨花,少女素麵擒笑,小小的梨窩綻現,俏麗柔美,雖是隻有十歲,但周身都綻放出靈氣之美。
一陣清風襲過,清雅的竹香陣陣撲鼻而來,少女放鬆身子深呼吸,頓時覺得一身舒暢。
少女雖是緊闔雙眸,卻是暗藏心事,顏屏怎麼也想不明白自己是如何穿過來的,記得當時俊拿著一顆藥,對著自己說吃了病就會好,難不成吃了那“藥”能穿越不成?
答案是肯定,絕對,一定是不可能的,就這樣,這幾天,無論她如何苦思冥想都想不出半分所以然來。
思及此,素淨瑩雪如凝脂般的小臉,一雙澄幽卻空洞的靈眸睜開,素淨粉嫩的玉臉無奈的抿緊櫻唇,輕歎一息,既來之,則安之!
可惜的是古期的一切美好景物她都不能看見,無論是感官知道白天到黑夜的交換,在她的世界裏仍是一片墨黑,而她也隻能接受,誰讓她是天生的盲女。
如此想想,顏屏覺得自己還真不是一般的衰,雖然在現代不能廷長的生命在這裏能得到廷續,可是卻是個瞎子,還是個小孩,而且俊也不在,如此思慎著,不禁汗顏萬分!難不成這就是所謂的:有得必有一失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