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們淺意識裏會把親人的意外死亡歸咎於間接導致親人死亡的人。——莫天笑
“叮——咚——叮——咚——”
“好了,這節課就上到這兒,”班主任任明明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鏡,將粉筆丟到了粉筆槽中。
同學們“刷”一下從位置上站起來:“老師再見——”
“同學們再見。”任明明抱起課本,“莫天笑你跟我過來一下。”
莫天笑有氣無力的從位置上站起來,目送著班主任走出門,扒了下頭發,拖拉地站起來。
忽然一隻手扯住了他的袖子,莫天笑轉頭看向南柯。
“你……不會出賣我吧?”南柯有些慌張地看著他。
莫天笑搖搖頭,抽回手,目光掃過南柯的桌角隨即轉開,轉身時順走了南柯桌角的紙條。
辦公室。
“莫天笑,你真的見到了徐玲和陌生人走在一起嗎?”班主任的聲音有些顫抖。
莫天笑皺了皺眉:“我肯定我沒出現幻覺,就在中星街上,攝像頭應該拍到的。”
班主任聞言,認命般地歎了口氣:“拍是拍到了……可是那人……”
班主任的聲音慢慢輕了下去,像是忌憚著什麼。
“什麼?”
“沒什麼。”班主任頹然地揮揮手,“你出去吧。”
莫天笑疑惑地走出辦公室,心裏還在想剛剛班主任那句被囫圇帶過的話到底是什麼。
想了想,莫天笑還是決定把那張紙條打開來看看。
今天上體育課時他回來拿水,正在拿水杯的時候,他看見從窗口跳進了一隻白色青蛙,他下意識地躲在了桌子底下。
那隻青蛙現在教室周圍環視一圈,最後跳到了南柯的桌子上不動了。
青蛙不動,莫天笑也不敢動。
過了一會兒,那隻青蛙像是被抽走了體內的空氣,慢慢癟了下去,變成了一張紙條,莫天笑咽了口唾沫,強迫著差點失去知覺的腳支撐著身體站起來,等站穩了身子後,他瘋了一般跑了出去,對誰也沒敢說起。
他還記得體育課回來後,南柯打開桌子上的紙條時臉色刷一下就變了。
直覺告訴他,這事說不準和徐玲有關。
莫天笑一邊想著,一邊打開了紙條,看了幾眼以後,莫天笑就瞪大了眼睛——放學後老地方見。徐玲
就在此時,一隻手突然拍上了莫天笑的肩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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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午的校園終於不再死氣沉沉,唯有中午吃飯的時間才是高中生最放鬆的時刻,聊天的聊天,吃飯的吃飯,當然也有特別愛讀書的人吃飯還不忘帶上練習冊。
莫天笑總覺得這種樣子像極了監獄裏一天中難得的放風時間。
“你難道不覺得有一種失蹤少女背後的真相即將大白的激動嗎?”裴然刻意壓低的聲音激動地變了調,雙手緊緊握住,滿眼精光。
推開裴然湊過來的臉,莫天笑擦了擦嘴:“我隻有一種偷窺別人的罪惡感。”
裴然撇撇嘴:“別這麼少年老成麼,那可是你的好兄弟誒,你都不好奇。”
莫天笑扯了扯嘴角,似笑非笑地看著裴然:“好奇?像你一樣偷偷跟在別人後麵尋求所謂的真相?”
沒錯,剛剛從後麵拍他的肩膀,差點把他嚇得腿軟的人就是他的同桌裴然。
裴然充分發揮女生的八卦天性,給他腦補了各種“真相”後,雙眼放光的盯著他,就好像色狼看見了美女一樣:“那麼就這麼決定了,為了這偉大的真相,我們去跟蹤南柯!”
看著她眼底濃濃的好奇,莫天笑的臉刷一下就變白了……
吃完最後一口飯,莫天笑起身,把還在喋喋不休的裴然拋在了身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