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漢貞觀四十八年,烽火狼煙連燒三月。寒國大軍於昨日午時終於踏入北漢王城之下……
數十萬大軍,把北漢王城圍了水泄不通,士兵就地紮營。燃起的木柴,發出劈裏啪啦的聲音。過年之前恐怕就能班師回朝了。數月的殘忍血殺。活下來的人無比的思念家裏的人,想起家人,哪怕是錚錚鐵漢也不禁紅了眼睛……
夜裏,夏夕坐在帳中拿著一卷書看著。她依舊一身白衣,毫無裝飾。頭發未讚,披散下來。帳裏燃了火盆,溫暖安靜。桌上的燭火,將夏夕的身影,映在帳上。帳外卻是另一副景象,寒風直接想要把人撕成碎片。韓澈,大步走進帳中,外麵的寒風卷著雪花,吹進帳中讓夏夕縮了縮身子。“你倒是享受”,韓澈哈著氣,跺著腳。在夏夕麵前的火盆中烤著手。
夏夕並未接話,靜靜揭了一頁書。韓澈見夏夕不理他,轉過身子,伸手奪了夏夕手裏的書。“還看什麼看?女人太聰明了不好”。夏夕皺了皺眉,把腿上的毛毯,往腿上蓋了蓋。抬起頭來看著眼前的帝王,刀斧般的麵容,高挺的鼻梁,飽滿的嘴唇,硬挺的身姿。俊美無比。越來越吸引人的眼球。夏夕有些癡了。眼前一隻手晃了晃“怎麼,被朕迷住了”?夏未低咳一聲,斂下眸子。“不用不好意思”。韓澈眼角微微上挑,一雙桃花眼深邃迷人。夏未抬頭勾起一抹笑意,看著眼前的帝王,低低說到:“我若不聰明點,恐怕早沒了性命”。聲音清冷無比。帳中曖昧的氣氛瞬間被打破了。
夏夕的眼睛,黑的透亮。直直盯著韓澈。讓韓澈有些晃神。問出了想問許久的話。“報仇後,你想做些什麼”?夏夕低下頭,拿起旁邊的佛珠。想到什麼有些發愣。“等報了再說”。報了仇,幹些什麼夏夕從未想過。這三年來隻有一個信念支撐著她活著,那就是報仇。韓澈見夏夕的神情,眼裏露出哀傷,一閃即逝。“已經快了……”他斂下那雙桃花眼,低低說著……
清晨,天又下起了鵝毛大雪,大雪下不知道已經埋藏了多少累累白骨……
夏夕坐在輪椅上,難得今日換了一身粉裝。襯著她蒼白的麵容,也豔麗了幾分。本就傾國傾城的容貌,不施粉黛依舊美麗動人。身後一頭黑發依舊散著。顯示出了幾分不羈。她腿上蓋了一條天山雪狐製成的毛毯,手抵在嘴邊咳了數聲。身後十萬大軍站在她的身後寂靜無聲。士兵身上的鎧甲都已經蓋了一層厚厚的雪花。十萬大軍已經在城門前站了整整兩個時辰。
他們都在等著前麵那個女人的一聲令下,隻要一聲令下他們一定踏平北國。可是一等就等了兩個時辰。誰都不知道前麵那個女人為何遲遲不肯下令。可是誰也不敢多問一聲。不敢多發一句牢騷,那個女人看似弱不禁風,卻使他們從心底裏臣服。
夏夕在等,等那個人出現。又連咳了數聲,夏夕臉色蒼白的已經像一片白紙,分不清到底雪更白些,還是她的臉色更白一些。手指撚動佛珠,卻早已經凍得麻木不堪。手拿佛珠應當慈悲為懷,可是慈悲注定不屬於她夏夕。
“他終於來了……”喃喃出聲夏未睜開雙眼,果真城門上一陣騷動。城牆上的弓箭手紛紛後退,讓開一條小路,使後麵的人走過來。跪地叩拜,呼天震地。“吾皇萬歲。”
來人身穿黑色龍袍,麵容卻有三分和夏夕像似。一震衣袖“免。”他站在城上,俯視城下十萬大軍。最後牢牢盯住坐在輪椅上的夏夕。“吾兒好本事。”夏夕竟是北漢皇帝之女,她帶領敵國之師,來顛覆自國這萬裏江山。豈止是可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