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後,終於到了,和夢境相差無幾,還有那座孤墳,和墳旁的那副屍骨。
情不知所起。
看著石碑上模糊的字句,竟不自覺的落了淚。
所有的往事竟在一刹那間在腦海中回放。從初識到相知相愛,再到相殺,曾經的曾經,那些我和她的曾經。
“你來了”空靈的聲音在山上想起。還是那般熟悉,隻是少了悲喜。
“我來了,你……還好嗎?”我對著那一座孤墳,無奈的說著。
“很好,隻是……”
良久,在我身後的那片罌粟花海中,“隻是,我,該走了”
怎麼可以?
我看著她,遠遠地,她笑了,帶著點點淚光。
她的身影越來越淡,越來模糊。
“不不,不能,我們才,才剛剛,你怎麼可以忍心再離我而去”寧宇無力的看著她再一次消失,空抱著那塊冰涼的石頭哭泣。
再一次,他像以前一樣整日的坐在那墳前,一遍遍的聊著他和她的曾經。
千年已過,要有多深的情,才能如此難忘。要有多大的執著和勇氣才能寧願灰飛煙滅也要來再見上他一麵。
墳前的那堆白骨隨著她走了!
可是墳前卻又多了一個人,年年日日,終身陪著她。
隻是這一次,老者死去時眉毛舒展,嘴角上揚,滿臉喜色。
白羽番外
天雲山,自來人煙稀少,少了塵世的許多濁氣,也正因此,更利於我和我的姐妹們修煉。
山上總有些霧氣,讓我看不清山下的許多景色。我很想去看看,那些熱鬧的景象,去過一過這人間的生活。
可,那時的我,還在是一株罌粟花,怎麼可能下的了山。
那日,我看到一個英俊少年,來這山上。便很是殷切的希望他能將我帶下山,讓我看一看這人事的一片繁華,哪怕一眼,我也沒什麼遺憾了。
可是,他隻在我麵前徘徊幾許,竟又離開了。我的一顆尚未成熟的罌粟花心反被他弄的七上八下,最後看著他遠走的背影蔫了下來。
我正垂頭喪氣時,眼前又出現了適才遠去的那雙腳。他的手摸著我的頭,慢慢的說“你可真是漂亮,是這這花中最美的。我是一個愛花之人,斷不會把你折了去。日後,等我母親病好了,我便上山來看看你。給你說說山下的世界。”
我蔫了的花朵,又精神了不少。直直的著他。
他在我麵前坐了一會兒,起身走了。我看見他手中拿著些許藥草,皆是治病的良藥,不巧天雲山上到長了幾株。
此後,我日夜都在等著他,等他給我講講外麵的世界。
終於,好不容易等來了,等到的卻是他的滿腹傷心。他告訴我,他的母親還是死了,他還說百無一用是書生,母親病了,他束手無策,最終竟看著母親離去。……
他說了好多好多,雖然我都不能盡懂。但是我知道,他很是傷心,可是,我卻無能為力,隻能靜靜的看著他。
他陪了我好多日,心情卻總是不好,精神也越來越不濟。他走那日同往日一樣,來陪我,隻是覺得他少了什麼。
他說“你呀!生的還真是好看,若不是長在這荒無人煙的地方,你該惹得多少文人騷客為你駐足啊!不過,生在這麼個地方也好,你能活的長一些,畢竟總有人堅信有花需折直需折,莫待無花空折枝這樣得謬語。”
我因他的這些話高興不已,可是他還在我沒反應過來時,告訴我,他要走了,要我好好的。
他說了那麼許多最後竟頭也不會的走了,走的竟是如此的決然,頭都不曾回過。
他走後,就再也沒人來過這,也就再沒人告訴我我想要知道的外麵的世界。
就這樣,我一個人又過了兩百多年,他再沒有出現過。我想他可能再也不會來看我了。
我現在都已經快記不清他的模樣,隻是還依稀記得他和我說的那些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