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年前……
一年一度的狩獵定在天雲山。
在一簇簇罌粟花叢中,我看到了她。或許那時,早已注定此生唯她。
“在下,在下,嗯……白羽”好像這些都還在曆曆在目,她的笑恬靜而讓我心安。
深夜,我的滿心滿眼都是她,不知不覺的就走進她的院子。她隻著了件中衣,伏在桌按上,安靜的似畫中人。
第二天,她拿著手裏的畫,雀躍的來到我的書房,高興的如同孩子。其實昨晚我就看到了那朵罌粟花,畫的極美。
……
好像所有的美好隻是在兩年之間,自從青婉來了之後,所有的都變了。
那夜,明明那麼真實的認為是羽兒,可是醒來的枕榻人,卻變成了青婉,地點卻是羽兒的房間。
所以,為了給青婉一個交代,我不能對不起她,隻能煎熬著我的內心和你。
成親當晚,我鬼使神差的來到了你的房間,可是你早已入睡,我縱有千般話,可卻無從說起。
青婉刁難你,我看在眼裏,可是我不能,不能過分的護著你,我怕,怕青婉為難你。所以你跪倒在一片罌粟花瓣中。我隻能遠遠的看著你,不能給你溫暖,但求能分享苦楚。
終於,虛弱的你在雨中昏倒了,我是有多怕,怕你就這樣一睡不起。你在睡夢中一直念著我的名字,我是有多麼的高興,可是,太醫卻告訴我……
我本來想著,孩子可能是我的,畢竟那夜,明明是你。可是,王妃也懷孕了,我好怕,怕你……
離開之後,我不敢看到你,我不敢麵對你肚子裏的孩子,我怕你有一天說“寧宇,放我走吧”
那天,你破天荒的出了門,我在亭閣上老遠的就看到你了,可是我終歸說服不了我自己,麵對那個孩子。所以……我就這樣遠遠的用餘光看著你的側臉,臉上是對青婉的關懷備至。
你似乎不高興了,遠遠的我也看出你在流淚,好像不知不覺間,你越發愛哭了。
你剛要走,便被大夫攔下,我知道,這是青婉有心為之,不過讓你知道,她也有了身孕……
這些,我都無能為力,也隻是無能為力了。
我每天晚上,都難以入睡,所以每天我都會去你的院子,在離你最近的牆角,聽著你的氣息。可是,很遺憾,每天聽到的都是你的抽泣和無奈以及歎息。
終於,你說出了“放我走吧”。
當時我是有多麼難受呢?似乎我真的被你騙了,你從來都沒有愛過我,所以才急著離我而去。
你知道嗎?當我問起你那個“他”時,我是多麼的希望你說沒有,可是你卻沉默了。
我憤怒的和你大吵一架,從那時起我再沒有踏入你的院子。
南疆有變,我身為將軍自然得披甲上戰。
戰爭持續的很長……
每天閑下來的時候,我都想著給你寫信,寫了一封一封,可是都沒有寄出去。我怕,是我的一箱情願。
終於,戰爭結束了,在班師回朝的路上,聽說你的孩子沒了,而你卻是一隻罌粟花妖。這是多麼的可笑呢?縱我不信,可心裏對你的還是濃濃的擔心。
快馬加鞭,連夜趕路,剛下馬就急匆匆的去牢房,就想確認你是否安好。
你的手腳被鐵鏈鎖著,人憔悴了許多,許多。
當我問你的時候,我多希望你能說,“我不是,是她們陷害我”。
可是,你卻承認了,你可知道,那天的你有多冷漠,冷漠到我覺得陌生。我想和你說好多話,問好多事,可是所有的都隻卡在喉嚨間,唇齒相碰,最終不過彼此沉默。
你無情的讓我覺得,我徹底的失去你了。
你說“下次相見,你我陌路”。可是我做不到啊!
我依然想要隱瞞你是妖的事情,可是,太晚了,消息早已不脛而走。
下朝回來的我,看著你被人綁縛著,我怎麼能置之不理,所以,即使冒天下之大不韙,我也要護你周全,你可知道?
你的罪名被坐實了,你殺了王妃的孩子,你知道我當時有多生氣嗎?
怎麼可以呢?那麼小的孩子。
我錯了,我不問是非,怒氣衝衝的來質問你?
原本可以,可是,我不想讓你再錯下去了,再傷青婉一次。
當劍刺入你身體的那一刻,我錯了,我親手毀了我們的未來。
在那一瞬間,我都認為我是薄情人。
……你傷我士兵數千,護你早已無能為力,可是,你說過,能傷你的隻有我。
所以,我披甲,我冷漠,就想當我死後,你不會那麼難受,你會活的不痛苦。
“羽兒,我恨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