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健忠心中暗罵一聲。
太上長老又說道:“她們身上的毒,並不複雜。即使你無法醫治,長老院自會替她們清除。但是那樣,你的闖關便宣告失敗,以後不得再出王醫村一步。”
王健忠咬著嘴唇,深吸一口氣,點了點頭。隨即轉身蹲在了謝萌萌的身邊,一把抓住了她的腕脈。
“好狠!”王健忠臉色一變。
這毒性的確不複雜,腕脈一扣,他便能確定這是一種三種毒物調配而成的混毒,解毒的方式也並不難,王醫村內幾乎所有人都知道如何解這三毒。
可是為難的地方便是這三種毒的比例隻有下毒的人才清楚,而解毒的過程,必須精確按照比例調配解藥,否則解藥也可能成為致命的毒藥。一旦自己選擇錯解藥的比例,那時候即使是長老院都難以完全醫好謝萌萌的身體。
王健忠臉色越發深沉,起身後走到了王逸晴的身邊,同樣扣住了她的腕脈。而這一次,王健忠的臉色陰沉的更加厲害。
好在王逸晴不懂武道,隻是一個普通少女而已。若非如此恐怕王逸晴現在已經是一具冰冷的屍體。此時王逸晴全身的經脈,都被一種陰邪的氣息所占據,早已經完全阻滯,全身上下,連最基本的精氣都無法遊走,若說這是毒,倒不如說這是傷。因為這毒絕非口入,而是被人直接將毒性用內力逼到了她身體之內。
“你隻有一個時辰的時間,如果無法完成,便算此次失敗!”太上長老又喊道。
王健忠深吸一口起,牙齒上下打著顫。略一沉吟之後,他走到了謝萌萌身旁,便從懷中取出了一個羊皮袋,打開後一排銀針整齊的躺在其中。這便是他成為議事之後,被賞賜的那一套深海沉銀針。
從中抽出一支,王健忠拿起謝萌萌嬌嫩的小手,將銀針輕輕刺破了她的指肚。隻是瞬間,這閃亮的銀針 , 就已經變成了烏黑之色。這也是深海沉銀的特性,遇毒變色。
王健忠小心的將銀針擦拭幹淨。而後直接將謝萌萌的手指放到了自己的口中,吸允著她的鮮血。片刻後,王健忠放好謝萌萌,自己則如同老僧入定一般打起坐來。
一坐,便是半個小時的時間。當王健忠睜開雙眼的時候,臉色也變的青黑起來。明顯他同樣中毒,而且還在用內力孕育毒性,增加毒性的濃度。
“熟黃精三錢,無葉花一錢,黑苦參兩錢。加蜂蜜、甘草製成蜜丸十枚,我需要一枚,萌萌連續三日,每日服用一枚,便可痊愈。”王健忠說道。
台下幾位長老相對看了看,而後太上長老朗聲笑道:“好!為行醫,以身試毒,是我王家人本色,這解藥給的也精妙!”說著,他伸手入懷,掏出了一個玉瓶,向王健忠扔去,說道:“此解藥與你所給的配方一般無二。你先服下一枚,然後繼續醫治逸晴吧!”
王健忠接過解藥,直接拿出一粒放入口中,而後有盤膝入定起來。這一次大約過了一刻鍾,王健忠的臉色已經完全恢複,睜開眼後,他看向一旁的謝萌萌,謝萌萌也勉強的睜開了眼,對自己擠出了一個笑容。
“傻丫頭,給你毒藥你也吃!”王健忠笑著說道。
謝萌萌又笑了笑,說道:“有賤哥哥在,什麼毒藥我也不怕!”
王健忠苦笑一聲,隨即對太上長老說道:“可不可以先送萌萌回去,她需要調理。”
太上長老點頭後,兩名弟子便將謝萌萌擔回了家中。
“別說我沒提醒你,時間已經過去近半!”此時王淳開口說道。
王健忠苦笑一聲,直接來到了王逸晴身邊。
此時王逸晴已經昏迷,渾身冰冷,不斷地顫抖著。王健忠再次扣住她的腕脈,心中有一種莫名的情緒產生,王逸晴一個如此嬌柔的姑娘,竟然能忍住被人將毒直接逼入身體之中,這份痛苦,王健忠雖未經曆,都可以想象。
沉吟片刻,王健忠掏出砭玉針,第一針直接便向王逸晴的人中紮去。
“嗯……”
王逸晴發出了一聲痛苦的呻吟,隨即緩緩地睜開了雙眼。
“逸晴,你聽我說,你的經脈受損嚴重,我必須要給你施針治療,可能會很痛苦……”王健忠咬著牙對王逸晴說道。
王逸晴擠出一個笑容,點了點頭,對王健忠道:“健忠哥哥不用擔心我,我能熬得住!我對哥哥有信心!”說著,她輕輕的扣住了王健忠的手,臉上的表情也顯得輕鬆了許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