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聊了約半個月後,“梅川內酷”進一步提議,要和柳秋月裸聊。這次,柳秋月說什麼也不同意。“梅川內酷”不屑地說:“都什麼年代了,還這麼保守?又不是來真格的。”那段時間,張秋生回家的次數比以往任何時候都少,一心一意地撲在了他的大項目上,柳秋月倍感孤寂的心,的確燃燒著對激情的渴望。一念之差下,她接受了裸聊邀請……
此後,柳秋月便沉浸在裸聊為自己帶來的刺激與快感中,越陷越深,不可自拔。內心深處,她也痛恨自己的所作所為,但無窮的寂寞,又讓她為自己開脫:隻要沒有實質上跨越底線,就不算背叛丈夫吧。
丈夫守在公司日夜不歸,女兒們都在上學,柳秋月自以為一切無人知曉,所以,聊天記錄和視頻都沒刪掉。沒想,還是被丈夫無意發現了……
得知原委,張秋生氣得將妻子狠狠地揍了一頓。挨打後的柳秋月又羞又愧,當晚便寫下了遺書:“孩子們,媽對不起你們!是我毀了這個家……秋生,我對不起你,自己一念之差毀了一切……是我傷你太深……柳秋月 2012年11月27日”
由於張秋生發現了遺書,及時阻止了準備自殺的妻子,柳秋月沒死成。看著妻子悔恨的神情與憔悴的臉色,張秋生內心的憤怒,逐漸發生了轉移:都怪那些色狼,若不是他們挑逗,一向賢淑的妻子,決不可能做出如此下作之事。他們既然能勾引自己的妻子,也一定欺負了其他女人,不知有多少人妻被他們這樣“糟蹋”。不教訓那些色狼,自己枉為男人!這奇恥大辱,讓張秋生無法再靜心工作。他委托公司副總全權打理公司業務,自己則開始精心策劃“鋤狼計劃”。
張秋生首先仍以柳秋月的網名“路邊的野花”和她的男網友們聊天,以獲取他們的相關信息。經過一個多月的努力,他確定有三個男網友和柳秋月已到了“坦誠”相見的地步,一個是網名叫“梅川內酷”的河北衡水市人,一個是網名叫“白天不懂夜的黑”的河北灤南縣人,還有一個是河北遵化市人,網名叫“心太軟”。他們並不知道現在的“路邊的野花”是張秋生,所以仍頻頻提出“裸聊”要求,但張秋生以近期身體不舒服為由,委婉地一一給予拒絕。
張秋生製訂了由遠及近的計劃,開始了報複行動。2012年12月29日,張秋生坐火車到了衡水,他要和“梅川內酷”好好“談談”和妻子“裸聊”這件事。在這之前,張秋生做足了功夫,弄清了“梅川內酷”的真名叫何大亮,是個經營太陽能熱水器的老板,其妻名叫葉迪。為防止打草驚蛇,張秋生套取了葉迪的手機,以買熱水器為由,和她取得了聯係。到了衡水後,張秋生再一次打通了葉迪的電話,詢問她家的地址。“買個熱水器,到公司來就行了,要我家地址幹嗎?”葉迪從張秋生的言語中嗅到了危險的氣息,做生意難免會結下仇家,或者被不法分子盯上,她果斷地關了機。張秋生在衡水滯留了兩天,一無所獲,最後不得不怏怏地離開衡水,打道回家。
2013年1月5日,張秋生再次來到衡水,尋找“梅川內酷”,同樣沒能如願。
在此期間,柳秋月並不知道丈夫的詳細計劃,隻是隱隱感覺到了丈夫的眉宇間藏著殺氣。她曾弱弱地提醒丈夫,不要做傻事,卻被丈夫一句“你別管”給吼了回去。自覺理虧的她,此後就不敢再問起。
2013年春節過後,張秋生再次出征,這一次,他到了灤縣,尋找“白天不懂夜的黑”。可也因為沒有找到其家,張秋生沒有和“白天不懂夜的黑”“談”成。
幾次失敗,讓張秋生長了經驗,在和遵化市的“心太軟”聊天時,他以見麵直接約會為由,終於確定了“心太軟”的真實身份和地址:張衛東,42歲,遵化市黨峪鎮上馬家峪村人,現任村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