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背影有些孤寂,像一個沒有家的孤兒一樣惹人疼惜,或許在漆黑的夜晚,一個獨處的時候才會表現出來,他才敢卸下麵具,把不為人知的一麵表現出來吧。
他像大院門口那尊石雕像一樣,坐在那一動不動,心頭的種種情緒被他無聲的釋放出來,他希望得到解脫,得到哪怕一絲絲的安慰,可恰恰是這種無聲的傾述,隻能獨自承受。
“我好累。”這個聲音在他心中不斷抗議,似乎在訴說著種種壓抑,可他仍舊坐在那一動不動,風似乎變了,變得不那麼溫柔,紫紅色的發間、濃濃的眉梢上,時而有顆顆露珠融合,滴落下來。
夜,落幕。
他腦袋上灰蒙蒙的,甚至結了層小小的蜘蛛網,漆黑憂鬱的眸子死死睜開,裏麵密密麻麻的不滿血絲,不時有露珠滑過他的臉頰,浸濕了渾身衣物。
白駒過隙,天邊如魚獨白,天空中有幾朵藍如深海的雲,遙遠的天際,似乎太陽就要升起。
陳笑寒動了動發麻的手指,顫抖著雙手將煙點燃,這次,他深深地吸了一口,吐出濃濃的青煙,待到煙消雲散,才重重的閉上眼睛。
陳笑寒想了一個晚上,一半為陳傲天的事犯愁,一半在替自己今後做打算,想想之前那句話,陳笑寒都不由得苦笑,天大地大,何處沒有安身之所?
做一個平庸的人,陳笑寒不甘心,一個升鬥小民,或許可以遠離世間紛爭,可是那樣的話,注定要忍氣吞聲,有人說這樣的人往往是有會流芳百世,臥薪嚐膽三千越夾可吞吳,這樣人可以是任何人,一旦爆發,會令人恐怖到發指。
所謂的君子報仇十年不晚,至少高中時代,麵對人多勢眾的對手,陳笑寒是那麼做的。
可是,陳笑寒不甘心低人一等,所謂的一笑抿恩仇,往往是弱者的一廂情願,疵瑕必報的還不止小人,強者也可以有這種手段。
“呼...。”盡管腿麻了,他還是堅持著站起來了,眺望遙遠的天際,陳笑寒臉上的滄桑和眼中的憂鬱消失殆盡,他還是那白天那個他,今天,將會是美好的一天。
香煙以一個優美的弧度飛了出去,火星漸漸消失,空氣中的飄蕩著一縷青煙,晨風起,卷起散落的煙灰,清揚。
陳笑寒回到屋內,拿著美婦給他準備的換洗衣物,朝浴室走去,想起昨天晚上洗澡的時候,那些奇異的光,陳笑寒就不由得有些期待,不知道那些玩意,能不能徹底清除身上的疲憊?
陳笑寒關上浴室大門,就迫不及待脫掉衣服,看著身上越來越密集的熒光,一聲苦笑覺得沒什麼大不了,躺在浴缸裏,靜靜地等待著柔和的光線給身體帶來的鬆弛。
果然,陳笑寒沒有失望,從水中激射出的熒光纏繞在陳笑寒周身,頓時讓他感覺到久違的舒爽,特別是那種酥酥麻麻的感覺,差點讓陳笑寒輕聲呻-吟出來。
“看來,珠子並不是所謂的不祥之物,即使給我帶來了不少弊端,可至少它替我清除了身體上的疲憊。”陳笑寒一臉淡然,看著縈繞在身體周圍的光線,忍不住心下一喜,此時他在想,如果自己受傷了,這些光能不能瞬間把自己治好?
想歸想,陳笑寒沒敢去做,畢竟這件事的風險太大了,要是這玩意隻有驅除身心疲憊的功能,那可就虧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