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七不知道怎麼的,肚子疼得難受,現在聽到沈華景的話,輕輕笑著,虛弱無力的問,“我好好的生活在你的羽翼之下,還有什麼不滿足的呢?”
沈華景蹙起好看的眉毛,拉過林七,迫使她正對著他,一字一句堅定的說,“阿七,我沒有和你開玩笑,以前我是做了許許多多的糊塗事,但是現在,現在與以往不同了,你隻要記住,我是你可以依靠的人就足夠了。”
“嗯!”林七笑得心不在焉,沈華景老說慕霓裳心懷不軌,可是霓裳的目的,究竟是什麼呢?
沈華景過了很久才去書房處理政務,林七也是累得慌,連忙爬上床去休息,睡夢中仍然迷迷糊糊的,覺得肚子疼得難受。
忽然夢見了沈華景對她撕心裂肺的大喊大叫,又夢到沈華景對她不聞不問,繼而夢境一轉,她仿佛看到沈華景重新披上火紅的新郎服,迎娶他人,拋棄了自己。
不不不···沈華景怎麼能愛上他人呢?
心中扭結成一團亂麻,漣漪陣陣,難分難舍,她哭泣著逃離奔跑,跑著跑著,一支箭從前方射來,她大驚失色,卻避無可避,千鈞一發之時,一名男子從天而降,擋在了她的身前,霎時,箭頭射進了他的背脊,血流一地,他抬頭,麵孔輪廓分明,絕美如畫···居然是半月泉!
林七渾身一震,一下子從夢中驚醒,額頭上布滿了冷汗,臉色越發蒼白。
肚子更痛了,下身一緊,似乎有一股熱流湧了出來。
她掀開被子,雪白的被單上,染滿了鮮豔的紅色。
“啊!”林七張口,被嚇得魂不守舍。
書茗聽到聲音,拉開帷帳,滿臉關切,“姑娘,你怎麼了?”
林七渾身戰栗著,把手伸向書茗,聲音緊張得夾帶哭音,“書茗,你幫我看看脈象···我總覺得孩子保不住了!”
書茗聞言,難以置信,“怎麼會···”
她伸手給林七把脈,靜悄悄的,不再言語。
時間一點點的流逝,書茗的臉色越來越難看,瞳孔漸漸縮緊,往日裏的鎮定消失得無影無蹤。
她連連搖頭,不斷的自言自語道,“怎麼會這樣呢?怎麼會?”
“告訴我,是不是孩子不在了?”林七見書茗神色不對勁,自己更加慌亂,搖著書茗的手臂,哭得梨花帶雨,“書茗,我的孩子···真的沒有了嗎?”
“姑娘,好好的孩子怎麼會就沒有了呢?”書茗疑惑的皺眉,仍然不相信事情會這樣,“奇怪了,前幾天神醫過來把脈的時候還好好的,現在卻一點脈象都沒有了!”
林七背脊一僵,十指發涼,不停的搖頭,“不會的,怎麼會沒有了呢?”
她和沈華景,每天都數著時間,期望著這個孩子的到來。
可是孩子,怎麼能半路就離開了呢?
怎麼可以這樣?林七抱頭痛哭,淚水奪眶而出。
“姑娘,能否容我鬥膽猜測一下?”書茗恢複了平時的冷靜,理智的問現在處於茫然狀態的林七。
“孩子不在了,”林七雙眼無神,目無焦距,喃喃自語,任由眼淚無聲的流淌,壓根兒沒有聽到書茗的聲音。
書茗著了急,大吼道,“姑娘,也許這就是一個騙局,你從最開始就沒有懷孕!孩子壓根就不存在,我們都被騙了!”
聞言,林七打量著書茗,眸子裏盡是難以置信,問道,“書茗,你說什麼?我沒有懷孕?嗬,怎麼可能!”
書茗瑉唇,眼珠轉了轉,坐下來拉著林七的手,“姑娘,你聽我說,當日裏,我和平樂都沒有診出你有孕,唯獨神醫診出來了,你不覺得奇怪嗎?後來雖然我和平樂都能診出脈象,但是這脈象始終隱隱約約,不像是我以前診出的其他脈象,這又是一個疑點。”
“你是說,我其實沒有懷孕,脈象···脈象也是人為的?可是我明明有孕吐的反應啊。”林七咬唇,疑惑不解,這真的是太不可思議了。
誰會這麼做呢?
賽華佗?
可是賽華佗和自己無冤無仇,怎麼會無緣無故的來對付自己呢?
“嗯,”書茗點頭,“我就是這個意思,南方有一種巫毒,名叫蓮頂花,這種巫毒,隻要植入人的體內,就可以使此人呈現出懷孕的種種征兆。你所說的嘔吐,頭暈,月信不至,乃至一切懷孕的征兆,都能夠從這巫毒上得到解釋。”
“那麼,你的意思是,我是中了巫毒,而不是懷孕了?”林七疑惑的問道。
難不成,所謂的孩子,到頭來真的隻不過是一場惡作劇,一個誤會?
得而複失的感覺席卷心頭,林七自嘲的苦笑,她這輩子,注定與幸福無緣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