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陽西落,天色漸濃,黑暗逐步覆蓋了漫漫銀沙,呼呼風聲吹卷起塵沙般的巨浪,宛如深夜裏沙魔的厲嘯。一排排整齊的人影正踏著漆黑,向著不遠處的北防線西西底畢靠近,一股股隱藏著的嗜血之性漸漸露出其嘴中的獠牙,而遠在防線內的守備軍卻似未察覺一般,一如既往的燈火通明之處傳來陣陣笑聲!
監視塔內原本還在飲酒的幾人,忽聞外麵響起的嘈雜聲,幾人不由得罵了幾聲,其中一人晃晃悠悠的站起來準備去小解,不經意從監視口瞥了一眼,損失一個激靈,雙眼瞪大看著外麵不遠密密麻麻的黑影,大叫了一聲便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其餘幾人見到捧腹哈哈大笑!
其中一人,一手抱著酒壇,一手指著坐在地上的衛兵大笑說道:“你小子才喝了半壇,就醉成個鳥樣了!咋滴,你見鬼啦,哈哈~”其餘幾人聞言,更是笑得前仰後合。
那個麵色慘白的衛兵一下彈了起來,將麵前抱著酒壇的衛兵撞倒在地,就在其準備罵咧的時候,那個衛兵隻見扯開嗓子大聲吼道:“敵襲!敵襲!!!”
其餘幾人一聽都愣在當場,“嘭”的一聲酒壇落地四分五裂,也就此刻外麵嘈雜聲更加清楚,酒壇衛兵忙是將腦袋探出一看,頓時冷汗之下徹底清醒了過來,顧不得三七二十一對著身後幾人交代到,後吹響了緊急號,一時間聲音回蕩在駐軍基地上空,聞聲軍營如同炸了的鍋一般!
刀兵劍戟碰撞聲與廝殺哀嚎聲交織,少許片刻,營地死傷遍地,營地駐兵隻好踏著屍體繼續與入侵者拚殺,此刻從壁壘中探出半個身子,一身已經不在幹淨的軍官裝的指揮卻是躲在其後,不時還對其身邊人嘀嘀咕咕。
正前麵幾名衛兵一扭頭看見指揮竟然躲了起來,一臉怒色,邊拚殺邊憤怒吼道:“娘希匹,我等在前麵浴血拚殺阻擊,那混蛋竟然自己躲了起來,王八羔子!”
正拚殺的士兵聞言都是怒火難抑,其中一名壯碩裸著上身的男子,對著先前說話的人喊道:“狼哥,我們何苦為那個混蛋在此血殺拚命,要不我們撤!”周圍人一聽也是覺得很有道理,有不少人都開始邊打邊退,準備撤離。
被叫狼哥的男子一見兩道劍眉緊蹙,朝著正準備撤離的那些人喊道:“大家聽我說,我們在此並非為那個混蛋而戰,而是為了我們的信仰與使命,若果我們撤離敵軍必然會通過西西底畢駐地防線,而其後的族民必遭屠戮,難道你們願意看到麼!!!”
一時間原本還打算撤離的那些兵士都愣住了,其中一人將眼前的一個敵軍士兵砍殺後,大吼了幾聲宣泄後,轉身對著自己的弟兄喊道:“雖然為那混蛋不恥,但是我們此刻是為自己的族民而戰,兄弟衝!即便死也絕不可以退縮,為信仰而戰,殺啊!!!”話畢,帶著身後的兄弟舉起戰刀衝殺而來,一時間原本低迷的守軍頓時氣勢高昂,怒吼之聲不絕於耳,一刀刀砍下,敵軍一時也是死傷加重!
而負責指揮襲擊的一名敵軍大將愣了愣,他萬萬沒想到原本就快拿下,怎知對方突然間氣勢暴漲,他所率領的四萬軍隊竟被對方反壓製了回來。心中怒氣直衝麵部,雙手握著柄斧的揮擊力量也加大了,同時朝著自己的軍隊喊道:“給我上,對方已經精疲力竭了,現在不過是回光返照,給我殺!”戰場之上,一槍一砍就是一具屍首的堆疊,混亂之中交戰激蕩起血雨塵浪!
“不錯!這幾人很有膽魄,不像是個孬種懦夫,這樣的軍隊應該擁有相對應的兵士!”正懸浮在空中的楓,透過雲層一直注視著地麵戰場情況,所帶來的五萬軍士已經潛伏了六七日未動。
瞬身,下一刻出現在自己的軍士身邊,對著副指揮說道:“繼續按兵不動,叫個各分隊長自行安撫士兵情緒,誰若敢輕易妄動莫怪我手下無情!”對於目見戰場浴血而戰的士兵挨個倒下,眾兵士一時間實在是按耐不住,目見戰友倒下卻不可以援助,隻能觀望,一時情緒都很是氣憤激動!
副指揮蹙著眉對著楓說道:“將軍,現在敵我交戰廝殺,我軍傷亡在不斷加劇,險有幾次差點便被攻破,我等卻是守在這裏無所行事,著實讓人惱火!”
楓,自然知道現在軍隊裏已經有情緒問題了,但是他又不會叫人壞了計劃,於是雙目霎時冰冷的看著副指揮嚴聲說道:“你是在質疑我,怎麼想要造反!愚魯無知,傳令,若在敢有人胡說亂我軍心,我必斬之!還有你,下不為例,我不希望身邊的副指揮隻是一莽夫!”
聞言,見楓看向自己的目光宛如冰峰一樣犀利殺絕,頓時不敢再多言,隻是點頭應是!直到楓身影消失之後,他猛地一拳打在身邊一塊岩石之上,頓時巨岩化作粉塵!無奈招來各隊長,將楓所下達的指令告知各位分隊長,其幾人聞言揚言不幹!
二隊長吒盧首先不幹,並怒聲而言:“真窩囊,老子堂堂禁軍隊長不能戰場殺敵,卻是窩在這荒漠之下,做沙魔木鼠真他娘!我就是不懂族長怎麼會給我們找了一個如此膽小如鼠的總指揮,哈哈哈,真好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