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深藏在記憶中的痛(1 / 2)

曾經,我也有著很多女孩子的包圍,不管我走到哪兒,都會有人繞著我要聽我唱歌。剛開始時,我總覺得難為情,一來是我很不自信我唱功,二來是我很不習慣一天被人纏著要這樣那樣的。但是,當我覺得他們的包圍有種讓我置身花田的感覺後,慢慢的,我開始喜歡上那種感覺,整個人就像踩在雲端上一樣,彷佛所有的雲彩,皆為我而變得燦爛無比。我為她們唱歌,唱她們喜歡的,每次唱完她們都拍手叫好,然後又讓我唱,直到上課預備鈴響起,她們才依依不舍地回教室去。麵對著她們,無論她們心裏是哪種情結,對於我這個被譽為“校園歌手”的紅人來說,當然有著不可掩飾的魅力。也正因為如此,我認識了一個比我低一級的女孩子,徐莉。她是個很普通的女孩子,但她卻是這群總愛圍繞我的人中讓我感覺很特別的人。言語不多,卻很老練,和他說話,就如同和一個飽經滄桑的老人談論國家大事一樣,總是說不過她卻又找不到合適的理由來反駁,甚至有時無意中苟同了她的觀點卻還要假裝自己很有道理似的,定要爭個勝負。另外,她特別不喜歡打扮,穿著也隨意,把自己弄的像個靠撿垃圾為生的老大娘,見了都會讓人“敬”而遠之。所以,以我所察,她的朋友似乎很少,或許這就是她為什麼總是一個人來這個學校唯一的一座殘留了兩百多年的文星閣的樓閣上獨處的緣故吧。

文星閣是一座殘存的樓閣,盡管年久失修,梁木腐朽卻傲然挺立至今。聽說建校時本想推翻它的,但申請後不得允許,也就保留了下來。再經一番修複後,才允許進入觀賞。不過,即便可以上閣樓,但大多數學生少了那個膽色。要是沒幾個人,當真還不敢上去。據聞這所學校建成以前原本是一個墳場,文星閣是用來鎮邪的。所以裏麵供奉的都是些牛鬼蛇神之類的彩繪,隻一眼就足以令人喪膽而不敢上前。後來,也不知道什麼原因,裏麵的彩繪換成了其他的圖案,這才有人敢上去看個究竟,體會體會站在經曆幾百年曆史的地方有什麼別樣的感覺。

我喜歡一個人在樓閣上看書、練字、或是練歌。我不喜歡被人幹擾,所以我選擇了這裏。每天吃過午飯或是晚飯後的兩個小時裏,我都會來這裏做這些事,直到上課鈴聲響起,才回教室去。後來,因為參加幾次歌唱比賽,有學校的,有鎮上的,有縣上的比賽,我也不知道怎麼回事就獲得了幾個獎,還上了電視,然後又莫名其妙的被稱作“校園歌手”,連校長都誇獎我說,“這孩子,才上初中,音樂天賦就表現的如此突出,以後肯定是個了不起的歌唱家,你們應該多向人家學習。”之後便有好學者來問我學習唱歌的方法,我說不知道,他說我能做到他為什麼就不能做到,肯定是我不想教他,還說要去告訴校長,我努力地告訴他真的不知道,可他依然不信。我沒辦法,不得不告訴他實情,我說我我媽是給人家放牛的,經常對著大山喊,我就是在那種情況下生的,或許是感染了什麼靈氣之類的,才能這樣。他半信半疑,說要回去問他媽,第二天他來告訴我說,他是她媽在牛圈裏打草時生的,他猜想是不是因為被熏著了,所以唱歌時用不了氣息。我傻愣愣地盯著他,竟不知道怎樣回答,一時無語,也隻能隨口應付著說可能吧,然後胡謅了個理由說他的音樂天賦是不是被熏沒了,最好改行做其他的,免得如此浪費了其他方麵的潛力。他聽後竟然點頭稱是,還不斷的感謝我為他找到了長處。弄得我真是哭笑不得。

有一天,我在樓閣上看書時,發現樓下也有個人在看書,還挺認真的,不像我拿著的是書本,腦子裏卻是亂七八糟的東西。有時書本上的一個字都可以讓我浮想聯翩,哪像人家那樣專心致誌。後來每次我去那裏看書,總能看到她的身影,端地讓我感覺有了個伴兒似的。可那樣寧靜的空間不久就被打破了,來這裏看書、聊天的人越來越多,彷佛把這裏當成了另一個可以娛樂的地方。但是有一點沒變,我看到她依然不被打擾,一如既往的堅持在她的樂土上。我有些憎惡那些把這裏當成娛樂場所的人,但我沒有辦法阻擋,我隻好讓出了我所在的那層樓,去了下麵那一層,也就是她常在的那層樓。我們並不熟悉,也不會打擾對方,隻靜靜地做自己的事情,直到上課鈴響起後各自走各自的路,連招呼都不用打。就這樣過了兩三個禮拜,我們才在碰麵時,相視而笑,以作招呼,卻也無更多言語。可是沒多久,這種寧靜又被打破了,那些不知道是崇拜我還是一時好奇的女孩子,接踵的來這裏找我聊天說事。我不知道該高興還是煩惱。看著他們把我當成明星或是怪人一般,我總要解答很多無聊的問題。我擔心這樣會影響到她,所以當有人來找我時,我會主動的往一邊挪,以免吵得她無法專心看書寫作業。她似乎很理解我的心情,也很無奈地擠出一點笑容。往後的日子裏,每次我和她相遇,她總開玩笑地說我是大明星了,也要給她簽個名什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