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無話,第二天天剛亮,黃超就出發到了峽穀群。峽穀群不是白叫的,滿眼都是懸崖峭壁,所以老家不缺崖柏,做就做精品。時間有限,走路就算了,奔跑吧。黃超耳聰目明,而且崖柏也好認,大部分都枯死了,在懸崖上孤零零的,很醒目。黃超像隻猴子,隻要能著力,就能爬上去,撬棍斧頭都用上,甚至連根拔起。沒法攀爬的地方,品質差的就算了,遇到品質好的,係著繩子從山頂下來,倒也容易,就是有點浪費時間。起早貪黑連續奮戰了三天,方圓十多公裏就轉遍了。崖柏堆了半個小院,成果卓著。黃超想想,就這樣吧,不能做的太絕,估計明年會火起來,就有人來山裏收崖柏了。
然後分門別類。先把沒用的枝枝杈杈去掉,然後把能做擺件的先挑出來,放進屋裏。品質差的堆到院子角落,有瘤的單獨存放。規整完後,去小妮兒爺爺家借來電鋸,加工珠子的坯料,根據崖柏的形狀,決定珠子的尺寸。
等坯料做完了,小妮兒也如期把車床帶回來了。白天車珠子,晚上拋光,一幹就是一個多星期,黃超感覺耳朵都出了問題,一直嗡嗡作響。小妮兒的任務就是分類,滿瘤的,半瘤的,有缺陷的,沒缺陷的,分開,然後串起來,裝進小塑料袋,做好標記。把擺件標上名稱,拍成照片。
最後唐大美女要登台亮相了。在古玩市場找了個陰涼地方,開始練攤。手串都是帶瘤的,極品滿瘤4000一串,帶小缺陷的3000一串,半瘤的多少錢,健身球多少錢,都是明碼標價童叟無欺,好告訴你好在什麼地方,差告訴你差在什麼地方。擺件大,暫時帶不過去,就把照片擺在旁邊接受預定。
黃超在家裏開始用砂紙打磨擺件。雕刻就算了,一是不會,二是沒時間,還是純天然的吧。
要說這美女效應就是好,問的人多。小妮兒嘴又甜,叔叔大爺地叫著,講著崖柏的好處,第一天就賣了十幾串。小妮兒美壞了,回家就和爸媽表了半天功,接著打電話又向黃超邀功。黃超再笨也知道拍拍美女的馬屁,把美女誇得天上少有世上罕見,說人家有豆腐西施,那咱們叫崖柏西施?結果美女來了一句“惡心”,結束了通話。
接下來的一個星期,每天成績都不錯,還預定了幾個擺件。玩文玩大多是三十多歲以上男性的,或者是退休的職工,有一定的收入基礎。而且文玩這個圈子比較小,這類人還有攀比心裏,愛顯擺,你有我也想要,還想比你的好。所以沒幾天就出名了,當地的文玩圈子裏,都知道了一個賣崖柏的小美女。
木軒齋的老板坐不住了,你這個混丫頭影響我生意呀,不行,去找小丫頭摸摸底。一交流,大學生賺外快的,好辦。老板會說話呀:“小美女,你天天在這兒風吹日曬的,沒幾天就曬黑了,要不這樣,你的崖柏要都是這種品質的話,我給你收了?”小妮兒一想也對:“那我回家商量商量?”
晚上回家,先征求爸媽的意見,這倆老同誌功夫深,反手推了過來,自己的事自己做主。等於沒說,隻好致電黃超同誌。小妮兒說明了問題,黃超心道,得,這是數錢數的手抽筋了,不想幹了。也好,馬上也要返校了,盡快處理。
黃超尋思著,都賣給一家,肯定吃不下,而且價格也會受影響。必須分開處理,手串的精品帶走,到燕京賣,剩下的給木軒齋,擺件能賣幾個算幾個,其餘的留給小妮兒,讓她網上賣。
經過幾輪交鋒,小妮兒敗下陣來,剩下的手串加上幾個擺件一共15萬處理給木軒齋。小妮兒從來沒見過這麼多錢,前前後後一共賣了四十多萬,哪能不開心?所以很容易就答應了。接下來開始分贓,黃超說:“要不你吃點兒虧,咱倆一人一半?”小妮兒回道:“那我就勉為其難地同意了?”心裏卻大恨,為什麼隻給老娘一半,你的難道不是我的?非要老娘說白了才行?這個榆木疙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