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不出琉璃所料,莫子之對於張道人的一番說辭並沒有表現出過多的訝異,隻見他微微頜首,眉峰隆起,似是有些緊張的說道:“我不知該如何處理,所以隻能勞煩張道人了!”
說著話,莫子之便抬手做了個請的手勢,將張道人引到了靈寂的床前,“張道人,您看小女為何會突然這般了?”
張道人端正的眉峰在見到靈寂此番的樣子之後,也忍不住簇到了一起,他上上下下掃視了一番,又抬手打了幾個法訣,憑空抓出一張符文來,往靈寂的額頭上重重拍下,登時,靈寂的身上泛起一層淡黃色的金光,金光乍現,便是一陣的鬼哭狼嚎,屋子裏瞬間便掀起了一陣的冷風,呼呼聲不斷,直至金光隱去,符文噗的一聲,無火**,變為粉末。
張道人這才又從袖中掏出一個白玉瓶來,扶著靈寂喂了下去,做完這一切,他才沉著聲音說道:“子之兄,我從未見過一個人的身上居然會附上這麼多的陰魂,如今隻能暫且施法將這些陰魂轟走,但如果不找出由頭來,這些陰魂必然還會回來,恕我冒昧一問,如何會成這般的?”
莫子之搖了搖頭,苦笑一聲,說道:“此事我也糊塗的緊,聽丫鬟們說起,是小女一覺睡醒之後便突然全身潰爛起來,這潰爛的速度非比尋常,隻一個時辰的時間就成了這般,至於她身上的陰魂,怕是因為……”
莫子之沉吟了一番,卻是轉頭看向了琉璃,“琉璃,你身上佩戴著那塊玉的時候有無不適?”
琉璃原本眼觀鼻,鼻觀心,即便詫異那張道人如此高深的手段,也隻是抬了抬眉毛,安靜立在一旁,此時聽見莫子之的問話,卻是心中一凜,她帶著流光璧之時,並無不適,反而因為流光璧時時溫養著自己的神魂,倒有種說不出的愜意,哪裏會有靈寂這般恐怖的反應?
這般想著,琉璃條件反射的說道,“回父親的話,琉璃並無半點不適!”
琉璃的回話在莫子之的意料之內,其實那塊玉帶在琉璃身上已經十年了,從未離身,如果琉璃會有什麼不適,早該反應出來了,卻不會是在玉離了琉璃身之時,反倒使得琉璃整整昏睡了三日,而仍舊會有此一問,他隻是想確認一番而已。
而直至此時,原本一門心思在靈寂身上的張道人,這才注意到,屋子裏居然還有第四人,以他現在的道行,其實根本不用眼睛看,也能大概知道四周的情形,而他卻並未注意到琉璃……
這個事實讓張道人頗為詫異,按理說能夠不被他所感知的人,隻能說明此人的道行在他之上,可眼前的人兒,分明隻是一個還未及笄的女娃,又怎麼可能超越於他的道行?
“子之兄,你說的玉?”張道人眸光灼灼,逼視著琉璃,話卻是對著莫子之說的。
莫子之聽見張道人的問話,輕歎一聲,雙掌一翻,手中赫然躺著一塊泛著熒熒之光的溫玉,正是流光璧無疑,“此玉是琉璃生而所帶之物,前幾日被我家大女兒奪了戴在了身上,今日會這番樣子,怕是此玉招來的禍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