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衛沐華稍稍睜開眼,映入眼簾的便是一片火紅色。
而自己身上蓋的,也是豔紅錦被,明顯的整個古香古色大婚新房。
深入骨髓的警惕,使得她霎時戒備觀察四周。
這是哪兒?!
自己不是在搜集情報的時候,不慎被敵人發現,用藥彈炸死了嗎?怎麼會……?
許是聽到了屋裏的動靜,緊閉的門被一個丫鬟推了開。
一陣輕步拂風傳來,靜垂的珠簾被打起。
一身青衣丫鬟向床上起身的衛沐華福身,“夫人起了?可現在要梳洗一番?”
“夫人?”衛沐華錯愕,一覺醒來,穿越了國度不說,怎麼還嫁人了呢!
丫鬟調皮輕笑,“是的呀,昨天跟我們相爺剛拜的堂呢。”
相爺?看來職位還不矮!
衛沐華頭疼,既來之則安之吧,畢竟前世的自己可是赫赫有名的國安局情報特工!
見這丫鬟還微曲雙膝,衛沐華抬手輕示,“起來吧,我要起身。”
丫鬟應聲而起,拍手示意身後丫鬟們帶進早已備好的洗漱物品及早膳,精細的伺候衛沐華起身。
對此,她表示被人伺候還真舒坦,怪道前世那些官家有錢人喜歡聘請傭人呢,給了自己多次下手機會。
可惜前世還沒命享福,就英年早逝來了這裏居然享受到了,想想難道這就是所謂的,上帝關了一道口,會給你再開一道?
午後。
六月明媚,陣陣清風帶來清爽。
衛沐華此時正在丞相府的涼亭內納涼,身旁林立幾位侍女,其中就有那天初見的大丫鬟白璃。
涼亭用榿木搭建迂回小道落座在小湖中央,湖麵一大片朵朵蓮花競相爭豔。
湖裏錦魚歡暢縱遊,無憂無慮。
她來到這個世界已經七天了,成親也已經七天了。
可笑的是,她一次都沒見過那個所謂的丞相夫君——白容鶴。
在洞房花燭夜他便丟下自己走了,府中也無人知道那個男主人去了哪裏?
下人也都暗暗猜測是否自己這個新婚妻子不得他心,不然為何多日不歸府。
好在府中除了那位丞相以及新嫁的自己並無其他主子。
要不然少不得她這幾日過得沒有這有這般清淨。
望眼周圍賞心悅目的風景,再群仆環伺,要多舒坦有多舒坦,最好那個啥丞相永遠不出現就更完美了。
可惜——說曹操曹操到。
衛沐華心底剛念叨的人,此刻就出現在她視線裏。
隻見他一身白衣,清冷如玉,身後的花團錦簇都被他滿身風華壓成了背景。
踱步徐來,陣陣清風帶起了他儒雅的衣角。
一頭濃發及腰,宛若畫師筆下隨意的一筆墨汁。極濃極黑,與白衣相得益彰。
劍眉入鬢,帶著勢不可擋的淩厲。一雙猶如千年古潭般幽深的鳳眸,散發絲絲寒氣,激不起半點漣漪,卻帶著令人想要攪亂池水的魅惑。
清雋線條勾勒俊美無雙的臉龐,清冷的唇畔輕輕勾弄起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乍一看溫柔繾繾,底下卻是帶著拒人千裏的疏離。
看不過雙十男子漫步迂回吊橋之上,向她走來,腦中隻流轉:世上人如玉,公子世無雙。
真真是江山如畫,寧做他手中捧的一縷紗。
呆愣間,白容鶴已走到了涼亭下,白璃幾人向他福身,“相爺。”
“退下。”不染塵埃的清潤磁音響起,隨意的揮揮手,頃刻間還幾株嬌花而立,現在人影都不見。
衛沐華挑了挑黛眉,“相爺這是作何?”
白容鶴卻是不接話,抬步向另一邊涼凳拂袖對立而坐,寒潭鳳眸,幽幽打量起被他擄來的妻子。
不得不說,初見在破敗小屋,貌不驚人瘦弱無比的她,經過幾天的生養輕盈圓潤不少。
螓首黛眉,濃俏眼睫輕輕覆在如秋水的雙瞳,此刻帶著疑惑注視他,裏頭好似帶著淺淡薄霧,引惑他人欲深窺,卻半掩朦朧不得探。
豐潤粉唇微張,露出瑩白玉齒,令人想一親芳澤。玉白纖細的頸脖被一身水藍紗裙襯得肌膚更加嬌嫩。
衛沐華被他緊盯,又不見他回話,渾身不自在,正想再說點什麼,隻聽那清潤的磁音又響起,還帶著點微啞,甚是惑人。
“手如柔夷,膚如凝脂,領如蝤蠐,齒如瓠犀,螓首蛾眉,巧笑倩兮,美目盼兮。本相夫人當真絕色。”
衛沐華:“……”
“丞相初見,便對我耍流氓?”衛沐華如霧的雙眸斜睨他。
白容鶴不可否置,溫柔繾綣的糾正道,“對自己的夫人,本相不認為是耍流氓,頂多是調戲,這是夫妻間的情趣,再者咱們已然成了親,夫人你該喚本相夫君。”
衛沐華曬然一笑,反問,“新婚之夜就不見人,這叫夫妻?”
“夫人這是抱怨本相冷落了夫人?”白容鶴繾綣依舊,不過周身清冷如玉的氣息卻微微一變,帶著幽寒,倏忽恢複,女人欲望太多可不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