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古趕起馬車便出發了。
在馬車上夏芸問熊倜道,“倜哥哥,你說那羨魚子拿著貫日劍會去哪裏?”
熊倜說,“我也不知道,但願她會去雲霧山學一身本領出來,也叫師叔的劍法有個繼承。芸妹,你說,這唐鍥若不在唐門,他會去哪裏?”
夏芸說,“我就更不知道了。隻是我來時聽父親說,咱們國家西北地區有人扯起大旗組建了一班人來起義,聽說起義的部隊大都來自流亡的江湖中人,你說這唐鍥會不會跟隨了那個起義軍的去了?”
熊倜若有所思,說道,“方今天下內憂外患,各地都有百姓揭竿。人民窮困到隻有靠搶才能生活的地步時,卻還要給這個搶加一個正義的名目,這也太奇怪。從來正義應該是治安不是混亂。”
夏芸反駁道,“倜哥哥,這就是你的不對了。朝廷無能,百姓自然要反。朝廷的目的就是養民,民不得養就是不義。你不見那當官的以權謀私中飽私囊,這也是義麼?”
熊倜說,“芸妹你這道理我倒是頭一次想,想來也確實有些道理。”
夏芸說,“這道理都是我爹的,他便看不起當官的,所以他也不當官。”
熊倜說,“夏先生很了不起。芸妹,你說唐鍥可能去參加起義嗎?”
夏芸說,“這不是不可能的。我父親說,舉旗的這人在江湖中甚有地位,也有江湖中成名的俠義人士慕名去的。這義軍若招江湖人士,那唐鍥也未嚐不可去!”
熊倜說,“即便他參加了起義,找見他的幾率也太渺茫了。眼下我還有一件事情,需要即刻就去解決。”
夏芸問,“是什麼事情這樣緊急?”
熊倜說,“那魏忠賢被皇帝發配到鳳陽守皇陵,他卻在往鳳陽的途中沿途收攬了不少殺手,組建了陌上坊殺手組織,這事我先前說過的。眼見著魏忠賢不死,我的心也不安。如今不是我要殺他,是他要殺我。我已經被陌上坊的殺手定為頭號敵人了。與其等著他們派人四處追殺我,我不如先下手為強。何況此時錦衣衛的駱養性也答應和我聯手了。”
夏芸說,“倜哥哥,不管你要去做什麼,我都要在你身邊。”
熊倜輕輕的將夏芸攬入懷中,熊倜要一個人正麵與一班殺手為敵,熊倜心裏也確實沒底,夏芸卻總能在熊倜最需要支持的時候站在熊倜身邊。
就像師父剛去世時一樣,熊倜以為全世界的人都拋棄自己的時候,夏芸出現了。此次師叔去世,熊倜孤軍奮戰,夏芸仍然站在自己身邊,這世界上,真的好像什麼都已經逝去或在漸漸逝去,隻有夏芸一個人,永遠牢靠的靠在熊倜身邊。
熊倜看著夏芸依偎在自己胸口,竟漸漸睡著了。阿古真是一個很稱職的馬車夫,這蜀中地方多奇人,也多崎路。阿古駕車,無論路多坎坷,也如履平地,坐在阿古駕駛的馬車上的人都是要舒服的要睡著的,就連熊倜坐在上麵也打起了盹。
但熊倜卻強打起精神,不敢有絲毫大意,熊倜又過被人追殺的經曆,他也知道在自己殺到陌上坊之前,陌上坊的還會有其他人來殺自己。
夏芸卻睜開眼睛,說道,“倜哥哥,路途迢迢,你也休息一時吧。昨夜師叔的事情你也未必就能休息好了,養足精神才能準備戰鬥。趕馬車的事情交給阿古你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