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節 魏太監始倒台,熊將軍終平反(2 / 2)

在朝堂上,站錯隊,那是一件很嚴重的事!

皇帝道,“眾愛卿且莫喧嘩。”

不一時,一個小太監傳報,“啟稟陛下,兵部侍郎孫大人已將逆臣崔呈秀拿下,正在獄中審問!”

魏忠賢慌忙從丹樨上退下,跪在朝堂之下伏地道,“皇上開恩,是崔呈秀自作主張,與老奴無幹呢!”

皇帝說,“魏卿不必辯解,朕知你忠心。韓愛卿,你說忠賢其他罪狀仍多,可有證據嗎?”

韓大人說,“臣請傳錢塘貢生錢征嘉,江西布衣夏先生!”

“傳!”崇禎皇帝道,“看來朕此番秋狩確實不能成行了!”

不一時,二人至,叩禮畢,錢征嘉將幾個月來搜集的魏忠賢之罪證一件件呈給皇上。

皇帝細看了這些證據,臉上現出怒容。

錢征嘉在滿朝文武麵前, 羅列魏忠賢十大罪狀:一並帝;二蔑後;三弄兵;四無二祖列宗;五克削藩封;六無聖;七濫爵;八掩邊功;九傷民財;十通關節。

魏忠賢匍匐在地誠惶誠恐,道,“隻求皇上看在老臣忠心耿耿這麼多年,沒有功勞也有苦勞……”

皇帝扶額沉思,緩緩道,“朕革去你一切職務,念你一片忠誠,遣你去鳳陽看守祖陵,罷了!”

魏忠賢伏在地上,道,“謝主不殺之恩!”便有人摘下他的頂戴,將他拉了出去。

熊倜恨不能一劍刺死魏忠賢,他說,“皇上,你就這樣饒了他了?”

夏芸拉住他,說,“倜哥哥,這裏是皇宮!”

皇帝態度和藹,道,“你還有何意見麼?”

熊倜道,“我不服,他將我父親害死,又不知害死過多少人,你怎能饒他不死!”

“哦?”皇帝問,“你父親是誰?”

韓大人說,“啟稟皇上,他正是遼東經略使熊廷弼之子,熊倜!關於他父親的事情,臣與眾大臣也曾商量過,皆以為先皇把這件事判的過了,臣也有一份奏折在此,請皇上過目!”

韓大人將奏折呈上,小太監傳給皇帝。

崇禎皇帝仔細看著,說道,“原來還有這樣事!”

皇帝對熊倜說,“熊倜,朕念在你父親往日功勞,朕給你父親平反,許你將你父親屍首帶回安葬並諡襄湣!這魏忠賢怎麼處理,是朕的事,你不要再多說什麼了,可好? ”

皇帝竟跟熊倜商量起來,熊倜還有什麼好說呢!

那韓爌的奏折是如下內容,

“大學士韓爌等言:

廷弼遺骸至今不得歸葬,從來國法所未有。今其子疏請歸葬,臣等擬票許之。蓋國典皇仁,並行不悖,理合如此。若廷弼罪狀始末,亦有可言。皇祖朝,戊申己酉間,廷弼以禦史按遼東,早以遼患為慮,請核地界,飭營伍,聯絡南、北關,大聲疾呼,人莫為應。十年而驗若左券,其可言者一。戊午己未,楊鎬三路喪師,撫順、清河陷沒,皇祖用楊鶴言,召起廷弼代鎬。一年餘,修飭守具,邊患稍寧。會皇祖賓天,廷議以廷弼無戰功,攻使去,使袁應泰代,四閱月而遼亡。使廷弼在,未必至此,其可言者二。遼陽既失,先帝思廷弼言,再起之田間,複任經略。化貞主戰,廷弼主守,群議皆是化貞。廷弼屢言玩師必敗,奸細當防,莫有聽者,徘徊躑躅,以五千人駐右屯。化貞兵十三萬駐廣寧。廣寧潰,右屯乃與俱潰,其可言者三。

假令廷弼於此時死守右屯,捐軀殉封疆,豈非節烈奇男子。不然,支撐寧、前、錦、義間,扶傷救敗,收拾殘黎,猶可圖桑榆之效。乃倉皇風鶴,偕化貞並馬入關,其意以我固嚐言之,言而不聽,罪當末減。此則私心短見,殺身以此,殺身而無辭公論,亦以此。傳首邊庭,頭足異處,亦足為臨難鮮忠者之戒矣。然使誅廷弼者,按封疆失陷之條,偕同事諸臣,一體伏法,廷弼九原目瞑。乃先以賄贓拷坐楊漣、魏大中等,作清流陷阱;既而刊書惑眾,借題曲殺。身死尚懸坐贓十七萬,辱及妻孥,長子兆珪迫極自刎。斯則廷弼死未心服,海內忠臣義士亦多憤惋竊歎者。特以“封疆”二字,噤不敢訟陳皇上之前。

臣等平心論之,自有遼事以來,誆官營私者何算,廷弼不取一金錢,不通一饋問,焦脣敝舌,爭言大計。魏忠賢盜竊威福,士大夫靡然從風。廷弼以長係待決之人,屈曲則生,抗違則死,乃終不改其強直自遂之性,致獨膺顯戮,慷慨赴市,耿耿剛腸猶未盡泯。今縱不敢深言,而傳首已逾三年,收葬原無禁例,聖明必當垂仁。臣所以娓娓及此者,以茲事雖屬封疆,而實陰係朝中邪正本末。皇上天縱英哲,或不以臣等為大謬也。”

【本卷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