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馮又帶著熊倜到正堂後麵去,老馮說,“這裏便是糧倉,這是一號糧倉,二號糧倉,三號糧倉,四號糧倉,五號糧倉,六號糧倉,七號糧倉,八號糧倉,九號糧倉。一共九個糧倉。每個都比較大,所以,以後巡視不要偷懶,都要巡到位。”
熊倜看到這些糧倉,他感到有些熟悉了。因為有一次,他和嵐就是從糧倉這邊的一個側門逃出去的,可是他們沒逃多遠還是被巡邏的護衛抓到了。
熊倜失神地向三號糧倉與四號糧倉中間的過道走去,順著牆壁看去,過道的盡頭,就是一個關著的大門。
“你到哪兒去?”老馮喊了一聲。熊倜才回過神來,“我想到那邊看看。”
老馮說,“那邊也沒什麼了,我帶你去七號糧倉那裏去。”
七號倉庫那裏,正有十來個奴隸正在把倉庫裏的糧食一袋一袋的背往馬車上。
熊倜看的真切,旁邊有三五個護衛,手中拿著鞭子在監視著,不時的會聽到一聲“啪”“起來,繼續搬!”之類的聲音。
熊倜對這種情景,隻恨的牙根癢癢,他右手握住寒光劍,他想拔劍殺了那幾個欺負奴隸的護衛,可他發現,自己卻正是一個護衛。
熊倜不由得鬆開了手。他看見一個老奴隸,正吃力地背著一袋糧食往前走,那奴隸年紀大了,竟扛不動,麻袋順勢從背上滑到地上。熊倜快步走了過去,說“我幫你!”
那老奴隸嚇出了一身汗,“官爺,老奴受不起!”
熊倜也不理他,拎起麻袋就扔到馬車上。
那老奴隸直對熊倜說,“折煞!”
熊倜與他四目相對,那老奴看著熊倜“呀!”的一聲,似乎認出了他。
熊倜做奴隸時,奴隸之間會時常見麵,卻不怎麼說話。這九道山莊裏的護衛、公公都認不出熊倜來,隻有這個老奴隸驚叫了一聲,“你不是,你不是那個……”
“我叫二狗!”熊倜打斷他,說。
“對對對,”那老奴說,“好像是叫二狗,記不清了,就記得是個可愛的小動物。你怎麼回來了?”熊倜失笑。
“噓!”熊倜讓他不要再問,熊倜說,“老伯,你叫什麼名字?”
那老奴隸仰著頭,想了半天,“我啊!還真不記得了,做了這幾十年奴隸,從來沒有人問過我叫什麼!你要叫,就叫我老不死的吧!”
熊倜說,“這如何叫的出口!”
卻聽見身後有人一揚鞭,喊到,“那個老不死的,還不趕緊再去搬!”
嚇的那老奴隸轉身就往糧倉裏走。
老馮走了過來,拍著熊倜的肩膀說,“兄弟,臂力不錯!剛才一大麻袋糧食,輕輕的就拎走了,你小小年紀,真看不出啊!”
熊倜差一點忘記自己現在是大財主的兒子,隻得道,“閑時也練過武術!”
那滄州本就是武術之鄉,人人愛武,老馮又誇耀了幾句,全不意外。
熊倜看著這一車一車的糧食,問,“馮大哥,這些糧食要運到哪裏去?”
老馮說,“是要去京城給九千歲的,今年也不知道怎麼了,京裏的特別能吃糧。往年都是隻交舊糧,今年新糧剛收上來不足月,就要運到京去!”
熊倜說,“那糧倉豈不是要空了?咱們沒得守,是不是要放大假!”
“空那倒也不會空著,”老馮說,“聽說過幾天會運來一批特別的東西來,存放在這些倉庫裏。”
“是什麼特別的東西呢?”熊倜問。
“你也別問了!”老馮說,“做好自己的本職就行,走,我再帶你到別處去。還沒轉夠一半的地方呢!”
老馮說完,剛要帶熊倜離開的時候,卻見一人騎著馬,從大路上馳來,身後揚著塵,從側門衝到山莊裏來。
老馮看著那人,卻是京裏來的公公,是東廠的人。
老馮連忙上前施禮。
那公公道,“怎麼還沒裝完!快快快,快把倉庫騰出來,那批東西說來就來了!”
老馮應了一聲,就去吩咐那幾個手裏拿著鞭子的護衛,“快點,讓他們加快點速度!”
那些護衛答應著,就把鞭子揚了起來。
“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