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讓這位出手,布局賀蘭,確實是最佳之選,賀蘭地勢崎嶇,溝壑縱橫,山穀叢林無數,這一地方本就最易迷失,若再加上這七彩霞光,當真是入則易,出則難。
何況,她這位夫君可並非僅僅隻是想困敵,更主要的是將這萬人隊滅在賀蘭山!
“第三日,夕陽落下,必是殘血之景,豪千隆雖是一代名將,智武通天,可卻也會忽略一個地方,七彩霞光遮的並非是眼,而是對時間的感覺!”
莫然點頭,繼續道:“夫人所言不錯,賀蘭關必須要動,不然那關外五百裏處的第二條天河所成的冰山如何破?隻是這該怎麼動,確實需要看一下那位應子門生的手段”
他原先打算夕霞遮賀蘭,困殺萬人軍,但這前提是這位豪千隆不出,但那應子門生很是霸道,看似儒生之風,行事卻也激進。
豪千隆率軍,必是要掃蕩賀蘭山一切隱患,更有可能直取夕霞穀,就算不是,也當震懾一番,若讓他成功,賀蘭一戰應是輸麵居多,再無可戰的可能。
但反過來,豪千隆雖有萬夫不當之勇,但要破蒼僂老人的七彩極霞生滅大陣,需要足足大半日的時間。
可這大半日之後,已是夕陽落日!
夕陽若出,破開的七彩霞光會在瞬間複原,這才是真正的七彩極霞生滅大陣,夕霞穀最神奇的地方,同樣也是他讓蒼僂老人選擇正午之時布置的原因所在。
且這半日,他還布置了一人,想來這賀蘭關不出一個時辰,必將大亂!
“應子的這位高徒看來要氣的不行,隻是夫君之法有一點漏洞,妾身已然布置下去,必是完美無缺”宓雅彈指,化出一幅光圖。
此光圖內的景象正是賀蘭山的全貌,不過這非此時此刻的景,而是映山,取自早些時日賀蘭山的情報。
“木土陰雷,三千枚?何時布置的?”莫然臉色一驚。
賀蘭山中早在數日前就被布置了三千枚木土陰雷,此事他的確不知,非是情報上的問題,而是布置者太過高明。
這三千枚木土陰雷齊齊布在一種地方,樹梢!
陰雷種地,乃行軍常識,可這位卻反其道而行,布置在最易也是最難想到的一處,賀蘭山中大多是葵天木與蒼海樹,每一枚陰雷都在葵天木端,嫩葉之內,如一顆小型的黑球。
“一枚陰雷炸開,祭境修士稍有不慎也會重傷,但這木土陰雷有一大特點,陰雷連木,木木化林,一枚若炸,滿山皆碎,此計當是歹毒,是那應子門生之計?”
莫然臉色陰冷,這賀蘭山中雖是妖獸橫行,可也有凡人村鎮,三千陰雷炸開,別說這些凡人了,就是尊境的大能也要含恨!
“豪千隆不知嗎?或者說,在那位眼中,除自己外,天下人皆可為棋,用而棄之?”
“夫君可非善心之人”
宓雅調侃,但卻也知輕重,道:“所謂的聖賢,幾人安天下?不過踏著別人屍骨的屠夫,唯一的差別就是,在他們的地方,殺人可以不沾血,可以不用刀”
“不沾血,不用刀?”莫然無話,搖頭之後再無顧忌。
這盤局,他下定了,就看看誰是棋子,誰是下棋人,既然已知這位儒生乃狠辣之輩,他何必以君子對之?
且這也非他的風格,就如他的夫人所言,自己非善心之人,當殺者則必殺之!
“三千陰雷不存,賀蘭山再無變數,若是夫君不放心,可讓我前去”宓雅笑道,風姿卓世。
她此時正閑著,聽夫君的安排,這三日後才是重頭戲,三日後,距寒極之日隻有五天,這五天將掀起最大戰場。
賀蘭山一戰,布局雖大,可結束的也快,日落之時就是勝負揭曉之機。
隻不過她見莫然搖了搖,隻好暫做放棄,相信夫君安排的那位能夠安全無虞的將這賀蘭關攪動,唯有亂起,方可達到他們的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