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清六相誅魔劍經!”
焽濤蹙眉,立槍城上,眸子陰沉。
此女便是那蒼的侍女吧?傳聞中的這位乃是太清劍宮藍尊的唯一弟子,修習的正是昔年藍尊所學的誅魔劍經。
六相化道,道道如神,與天地太清等合,上可誅魔,下可伐邪,為當世首屈一指的浩然劍經。
兩人交手,他以寒龍槍芒破空而去,可對方以六相中的冰雪道破之,用的是天時之利,確也神妙。
“拜關挑釁,這就是那位攪動西地風雲的人物?依我看來,當真不智之極”
一位儒生輕搖折扇,於風雪城上駐足,俯瞰下方兩人。
“先生如何看?”焽濤抱拳一鞠,施之以禮。
他麵前的這位乃應子門生,連左丞大人都對此人頗為重視,將這一次大戰全權交由這位負責,凡關中將士,均需聽這位的號令。
“遣精兵三千,去往兩側打探,另外我需九山來信,看是否有其他變數,蒼能來此,必是有所依仗,隻是這陣前我等也不能失了禮數,焽將軍可願一戰?”
儒生微笑,可眸中寒光隱隱,掃向那關前兩人。
隻是當他目光觸及那蒼之時,卻是微微一怔,心道自己竟看不穿來人的神情與心思,著實讓他古怪了好一會兒。
“應子一派?”關下青年嘴角一翹,心底最後的憂慮也終將散開。
原是那位應子門生,看來左丞張芝不打算插手,以他之智慧來欺負一個小輩,確實說不過去不過如此一來倒是多了幾分勝算。
“寒龍槍焽濤前來拜會,閣下可敢一戰否?”
一單騎馳來,大漢高喝,渾身殺氣凜冽,吹的漫天雪花都變了顏色。
“我來”
忻兒持劍走出,頭頂浮現雪色劍盤,一朵朵冰花綻開,美若畫境。
“婦孺之輩,安敢求戰?讓你家公子來,莫非是一位躲在女人身後的鼠輩?”焽濤大笑,目光中盡顯輕蔑,隻是那深處的神色卻靜如平湖,未有絲毫漣漪泛起。
蒼之名誰人不知?這位凶徒若以戰力衡之,必是當世年輕一輩的翹楚級人物,且自他封王後,真正的實力幾無人看見。
這一路走來,就連天鳶嶺一役都可安然,又豈能小覷?
“善”
青年笑道,揮手讓忻兒退下。
既然這位鎮海關的大將如此言道,他當然樂意奉陪,若是拒絕,怕是關上那位儒生就要生疑了。
風雪寒天中,月妖獨立,靜望遠處。
這就是主上夫君的計策嗎,邀請神機一族的神機公子扮成蒼,確實有趣的很,隻是這位為何要答應一戰?
殊不知蒼的功法就是最大的特點,一旦交手,這身份怕也有泄露之險。
下一刻,一封流光書箋送至,讓她不免為這內容所怔。
其中一則是:鎮海關三千暗軍已動,一路西南,一路西北,似欲探查敵情。
第二則是:九座天河冰山上,各有兩萬皇軍,三位尊境大能,此時均已嚴正以待。
第三則是:賀蘭關與夫子關各派精兵一千,駐紮在鎮海關後五十裏。
第四則是:應子門生入世,似為九河一戰的軍師,後有紅字備注,左丞張芝無蹤!
“應子門生?左丞無蹤?”
量是她自己,自問這情報做的事無巨細,皆躬身為之,竟到此時才知曉。
應子,乃當世聖師之一,諸賢首座,天下大賢誰人不想成為應子?就算是道門三賢,見到這位應子也需行禮,以示敬意。
如此一來,應該就是左丞不願插手,或者是因其他緣故,隻是此事怕不簡單,西地十關乃皇朝在此地的根基,張芝會這般輕易的交由一位應子的門生來指揮?
“神機一族向來莫測,且看看這位有何手段”月妖低語,紅唇一抿,釋然開來。
至於其他的一些情況,與那位所料的相差無幾,非她所擔心的地方,既然如此,就看一下這場好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