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祖不愧是十聖祖之一,這妖啖之法我讓女尊也觀過,著實驚歎不已,所謂神通本無正邪,的確如此”
劍林中,莫然仰天一吸,周遭的眾多古劍劍意和靈力都被他攫取入體,通過生死道輪淬煉,化作純粹的精氣。
這片劍林足夠大,為太清劍宮的一處修煉用的小世界,滿界皆是殘兵斷刃,是昔年大戰所留下的東西。
有先代劍宮先賢的佩劍,有來自敵手的戰利品,這裏的劍意和靈力如萬裏瀚海,取之不盡,隻不過尋常劍宮弟子很少過來,畢竟這裏太過混亂,劍意肆虐,更甚有古殘兵的碎片複蘇,要來伐敵!
“是莫師兄,能隨意入劍林也隻有這位了”遠處,幾位劍宮弟子一歎,這劍林廣袤,但他們可不敢亂入,隻能在邊緣地帶淬煉自身劍意。
“三年期將至,也不知道這位能否活著走到東府”
“一億三千萬裏路,徒步而去...”有人搖頭,難以想象其中的艱難。
“聽說南皇的血煞十將均已到了西地,皇軍更是連布數關,為的就是要斬蒼”
“外海也有修士潛入,都是一些窮凶極惡之輩,除此之外,這億萬路途早已被敵對巨頭封鎖,可謂十死無生”
“為何我宮不出手?藍熙尊者若是前去護道,天下誰人敢來?”有弟子不解,劍宮既保這位三年,何以三年後又讓這位送死?
“劍宮與劍閣有關,白虛天與千雪更是與藍熙女尊一個時代的人,聽說有恩於劍宮,故而劍宮要報此恩,何況莫師兄還助我等奪取玄天策,但恩是恩,理是理,三年是恩,三年後將不同,劍宮之恩已還,故而再無任何理由去幫,除非這位想要留下...”
一月後,忻兒出關,白衣如雪,青絲飄舞,宛若一朵青蓮,盛開在漫漫凜冬。
三年時光將她曾經的妖媚褪去,如今的她雖說依然顛亂眾生,可氣質卻截然不同,平靜而淡雅,出塵亦無暇。
“公子”
劍林中,忻兒蓮步而來,背後六種劍相生出,將附近肆虐而來的劍意壓製,連那些古殘兵都在顫鳴後退去。
“太清眾妙六相,不愧是忻兒”莫然回頭一笑,盯著那六種劍相,眼露讚賞與羨慕。
藍熙女尊雖清冷,不喜言笑,連弟子也隻有忻兒一人,但女尊的才情太出眾,在教導弟子方麵更比劍宮中的老賢者要高明太多。
三年時間,將太清意與眾妙意相合,悟出生死本源法則,演化六相一劍神通,如今的忻兒即便還處在祭四境,但體內劍碑的底蘊早已領先同代。
他能想象,若再在這劍宮三年,忻兒必定能夠封王!
“一億三千萬裏路,皇軍百萬修,你真不願留在劍宮?”
羽川走來,一身白衣,豐神如玉。
他有英雄惜英雄的感覺,不希望這樣一位敵手在走出劍宮後隕落,畢竟這一條路太長,真的是十死無生。
“天下人,天下事,與我何幹?這百萬皇軍所是阻我,不過染血億萬裏”
莫然搖頭,遙望遠方,一雙眸子淩冽如刀。
皇朝恩怨起於南域,可真正的目的他心中最為清楚,是那紫桓造化,太過誘人!
昔年有劍閣護佑,諸勢力不敢伸手太長,而且,南域本就神秘,連中域的皇朝都諱莫如深。
可出了南域之後,四處皆有皇軍,若非劍宮庇護,這南皇的勢力怕是早已過來,但無論怎樣,他不可能一直棲息他人之下。
有些東西,的確需要用血來建立,殺的那些人膽寒!
所謂的南皇軍隊,外海凶人,還有垂涎紫桓機緣的各大勢力,若是想要走這一路的盡可過來,他不介意一次性解決。
“公子,忻兒陪你”女子輕聲說道,並肩在旁。
嘩嘩劍林一顫,似是百兵鳴起,平添一股肅殺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