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的光芒綻放，照亮虛空，在那衰敗的古樹深處，被寶鑒光芒劃過，竟出現了一朵朵花影。
“這是...”
莫然驚動，背脊一陣發涼，因為他所看到的不是花，而是一顆顆人頭！
這些人頭在滴血，被懸掛在藤條上，宛若樹上開花，鮮血浸色，明豔到極致。
“各宗弟子嗎”他深吸一口氣，能認出幾位，都是此行進入的天障的修士。
“虛靈樹開花，意味著晚年，生機不複，連其上的魔魂都淡去，但這棵樹的樹心不死，如那古之大帝，欲要開出第二世”
夜萱明眸微動，紅唇一歎：“可世間誰人如此？萬古悠遠，仙逝，帝隕，神殤，魔滅，人若浮萍，於紅塵難度”
她感歎，木靈道身與樹合一，能察覺到這棵樹的喜怒哀樂，悲怨淒恨。
“人頭花，萬靈寶鑒竟有記載！”莫然觀圖，以神念搜尋許久，方才從其中找到。
這真是天障內嗎，一方虛空中，古樹盤桓，深處還蘊有人頭花，這人頭花雖為虛樹所開，可它自那綻放後，早已不再屬於此樹。
他能想象，若自己在踏前一步，這深處的人頭花必然會動，這種虛樹所結出的花，本身極其恐怖，非他可敵，多半也淪為這些人頭之一。
“虛靈樹開，人頭花落，天障要流血，可笑這玄天策”夜萱搖頭，看著遠處青年，道：“昔日之約，倒不願看你隕落，那玄天策出世之時，就是天障流血之日，你自權量”
“道門的目的難道不是玄天策？”莫然困惑，想詢問究竟。
可木靈道身消失的太快，隨綠葉淡去，其身同樣不在，而同時，虛樹大動，沒有夜萱的木靈身壓製，這棵古樹再次發狂。
無盡的枝椏穿梭，漫天舞動，打破虛空壁，有許多直接衝向了外界。
“回來了嗎”
黑白劍光斬裂空間，莫然踏著仙殿而來，第二宮與第一宮本就是他體內九宮所化，兩者先天就有感應，故而讓他在橫渡虛空不致迷失。
“天障怕是要大變”莫然輕歎，將發生的事情告知眾人。
無論是先前的無極聖子，還是那道門夜萱，皆各懷鬼胎，也不知所言是否為真。
但那虛靈古樹臨近潰滅的消息卻是不假，令他忌憚的是，此樹的靈智真是如妖，想用最後僅存的生機來誕出人頭花。
而且，這些人頭可是天障內的修士！
虛樹開花，人頭花落，這並非虛言，一旦那人頭花達到恐怖的數量，怕是此間無人可幸免了。
“萬靈寶鑒上的描述不會錯，人頭花，人頭花，沒想到啊”
“這天障是池，而我們都是餌，垂釣的真是虛靈樹嗎，或者是人頭花？”
“玄天策引動風雲，怕是連諸大勢力都沒想到，這天地之障處還有此等古間凶靈存留，不知其他人如何了”
花宗三女酥胸起伏，玉臉之上皆露出驚容。
這人頭花比之虛靈古樹本身還要可怕，此花為樹果，凝樹身精華，取人魂頭顱為出，那花中之物，正是顆顆人頭！
莫然觀那萬靈寶鑒，盯著那一則則信息，心中餘悸不小：“人頭花落，會誕生出屍修，通幽冥，至往生，難道真有地府？”
冥帝，地府之主，昔年禍亂的禍首之一，難道沒有死？而且，這天障又是怎麼一回事，真是因玄天策出世而形成的天缺之處嗎。
莫然心中思忖，越是想去了解此地，所得的結果越是讓人驚悚，這天障怕不是因玄天策之故，有可能是這虛靈樹以此為餌，向要垂釣眾生！
或者說，連這棵樹都是餌，背後還有他人！
“我們不去這深處，避開所有人，我想看看，誰人在布局！”莫然眸子微縮，禦動九宮，往另一側飛去。
同一時間，天障外，各方巨擘彙聚，整片外海域都陷入了風波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