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道路,靈途遙,長生樹下望首空。
醉望舞,紅塵歌,一生眷守一帝心
為尋那無敵路,不願心有瑕,一代醉望樓的善女還是斬在了自己的紅塵心上,走上最為絕道之路。
“徹心,或許便在一個忘字”
莫然明悟,一指一指地在虛空構符,畫成一幅玄大鴻圖,曦光粼粼,道紋氤氳,無盡的古字飛桓。
太一徹心篇,這篇經文不在其實,而在其虛,觀字而忘字,似懂亦非懂,如此深奧之文當真世所罕見。
但既為造化經,在他得盡另外三篇之時,冥冥之中早已與這篇徹心聯係。
蝶忻之命在於心,可若能將其心念徹空,忘卻曾經的一切,或許能夠真正的讓她新生,不在糾結過往。
這種方式說來有點殘忍,徹心篇的經義若真是忘而徹心,那麼所謂的記憶將不複存在。
但這並非莫然的本意,人之為人,在於經曆而不同,過往的記憶他無權為蝶忻去斬滅,唯有可做的是將她所有的記憶封存。
“空靈明心,不度過往”
字符飛舞,融入浩浩玄圖中,蝶忻的肌骨綻放出璀璨的曦光,有一縷縷薄柔的絲線飛出。
這是魂念,神魂化絲,抽絲剝繭,將她所有的一切毫無保留的展現在玄圖上。
道峰上,一位五六歲的小女孩跪在碑前,瘦小而倔強的身姿在風雪中顫顫巍巍,雪白的雙腿早已凍得發青,可她仰頭,咬著紅唇,依舊堅忍。
這
一天,是她的拜師日,道門萬眾弟子,她脫穎而出,獲得成為大賢弟子的機會。
隻不過想成為大賢弟子,尤其是本就在三賢中最為出色的衍夢女賢的座下嫡傳,所需的考驗難比登天。
“衍夢,這個小女娃的天資不比北堂家的弱,心性亦屬上乘,何苦這般為難?”
大賢黍法不解,若是他,在通過門內測驗後就想將這孩子收入座下。
道峰山巔,千年寒雪,萬裏冰川,能忍下數個時辰之久,這足以驚豔天下了。
要知道,這還是一個五六歲,不曾真正修道過的小女孩,試問,世上能有幾人如此?
“天機法象,如殘蝶飛舞,其心如血”
屋中,衍夢搖頭,屈指所占的因果卻讓一片玄玄黑甲碎去。
但最終,她依舊於心不忍,拂袖間雲雪皆消,將那差點昏倒在冰天中的小女孩救下。
歲月如梭,白駒過隙,蝶忻出落為道門中的一支明花,傾城動人。
“師尊,我欲求道”
十二歲的蝶忻再次問她的師尊,她已記不清,修路中不知多少次這般尋問,隻是屋中一直不曾回應。
...
一段段記憶,瑣碎繁雜,拚起蝶忻的一生,那風雪中孤傲的小女孩,那孜孜不倦為求道的女子,那西崖邊心血淚盡的蝶忻。
玄圖發光,將所有的魂念攝入,此刻開始,他眼前的女子將真正忘卻曾經的過往。
十仙經之一的太一經,就連莫然都不得不驚歎,越是觀想,越是讓人深陷,太過的神妙與無雙。
徹心篇,引念明心,可封一人神,魂,念於玄玄經圖,這是最末的手段,被動的達到徹心真義。
但結果相差無幾,不需真斬自我信念,就可造就出一位空心明靈之人!
一日後,偏僻的小院中,女子睜開雙眸,青絲披肩,烏黑而晶亮,妖嬈動人的身姿如百合搖曳般迷人。
蝶忻蘇醒,眨著雙眼,些許迷惘地看向了邊上的一位青年。
她甜美一笑,如謫仙淩波,少了紅塵,多了仙意,美的如同畫中人。
她記不起麵前人是誰,隻是覺得這並非壞人,且與自身還有一絲莫名的熟悉感。
“你名忻兒,我是你公子,你忘了嗎?”莫然伸手,敲打在忻兒的頭上,取笑道。
“忻兒嗎?”女子嘟嘴,揉了揉頭,示意幾分不滿。
不過隨後,她輕嗯了一聲,臉上綻放出一抹沁人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