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時候蘇慕雲的想法,就連楚河也搞不懂。明明有時候狠到可以斬草除根,卻有事又故意給自己留點禍根。這個世界上誰也不能說準哪個人就注定會一敗塗地,或者注定會成為一代強者。蘇慕雲心情一好,就給敵人留條後路,楚河有時候都覺得實在費解。
世上有哪個人會瘋狂到一個勁的給自己留禍根的?除了蘇慕雲以外,就沒有其他人了。
鬱乘風在上麵說,下麵的人很識趣的沒有插嘴,就算是有話說現階段也不宜打斷。隻是那種嚴峻的形勢就連蘇慕雲都能感受到即將來臨的暴雨,他的重點不是放在他們的這裏,而是其他的地方。
蘇慕雲凝神靜心,靜靜的感受著有可能遊移在外的武尊氣息,然而過去了半天,蘇慕雲仍然沒有感受到哪怕一絲一毫。除了這些人就是一些其他的雜役。他也不清楚這裏到底有沒有武尊強者,那是傳說中的境界,當然不是那麼好碰到的。
“老朽深感慚愧,因為珍珍的年幼無知,性子頑劣,間接讓那些心懷不軌之徒有機可乘。本宗主在此發誓,定不會讓他們一人逃脫!”
鬱乘風神色無比悲痛的說道,那模樣無論是誰看了都不忍心去責怪他。此時的他完全看不出來是一個宗主人物,反而更像是一個普通的老人。鬱芙臻在旁邊忍不住扯了扯鬱乘風的衣袖,不再有那不高興的神色,而是一臉的關心和知錯就改的模樣:“爺爺……珍珍不乖,都是珍珍的錯,珍珍以後再也不會不聽話了。爺爺,爺爺不要難過了,好不好?”
聽到鬱芙臻的話,那怯生生的語氣讓全場的人忍不住一聲無奈的歎息,鬱芙臻終究還是一個孩子,這次事情的責任牽扯到很多人,要責罰下去的話,大家都有份,可是這件事情的主因仍然是鬱芙臻,一個還是不懂事的小孩子。
蘇慕雲啞然失笑,這個小丫頭果然有點腦子,知道裝可憐。整個現場的氣氛顯得很沉重,大家都有一種想要追究,卻追究不起來的無力感。
靠近鬱乘風右側的一位長老敏感的察覺到了氣氛的不對,當即對下麵的一位高個子峰主眼神示意了一下,怎料那個峰主似乎也被感染了,歎息了一聲。那長老氣得不行,繼續對著峰主擠眉弄眼。
終於,那個峰主無意中抬頭,看到了長老的目光,一愣,趕緊回了一個眼神,心下大為懊惱自己的走神。觀察了一下四周,果然氣氛都被感染了。想了一下,便朗聲說道:
“宗主,珍珍年幼無知,方犯下如此大錯,可是錯了終究是錯了,畢竟那麼多世子都折損在外地,若不追究,又怎能服眾?此事不追究,以後人人犯錯了,也都可以這麼躲過去?蔚成此言並非有意針對宗主和珍珍,隻是覺得,知錯能改,善莫大焉,可是錯了終究要受到懲罰,珍珍年紀還小,不宜受罰。就由大人代為受罰,最當合適。”
那個名叫蔚成的峰主言語之間非常恭敬,可是句句針對鬱乘風。聽到他慷慨激昂的話,鬱乘風心道:還是來了。
這次的事情,儼然就是一個借口,目的就是想要讓自己禪位讓賢,自己好歹也是一個活了幾千年的老怪物,這點事情怎麼會弄不明白?鬱乘風長歎一口氣,說道:“你說的沒錯,子不教父之過,這件事情,就由我代為受罰吧。”
站在鬱乘風旁邊的大長老就要出來,說出那句‘這件事情就這麼決定了’的時候,站在鬱芙臻另一側的少宗主終於開口了:“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