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馬褂的服務員在準備室中等著葛劍,手上捧著托盤,托盤裏盛著一瓶香檳和一個酒杯,葛劍也不客氣,取下遮麵白巾,拿起香檳留下杯子,酒瓶對嘴就猛灌了兩口,然後朝服務員撇撇頭:“帶路吧。”
服務員恭敬地彎了彎腰:“這邊請,先生。”轉身帶著葛劍出了房門,在走廊裏拐了個彎,在西麵回廊的一個房門前停下,伸手請道:“先生請進。”
葛劍推門而入,這是一個近百平米的大房間,裝飾奢華,吧台、酒櫃、等離子彩電、健身器材、功夫茶桌一應俱全,對門的牆壁上高懸一副關帝像,關帝像下坐著一個老頭,身前的桌子上壘著大堆鈔票,老頭一疊疊地過著點鈔機,然後碼進身後的小保險櫃中,這些應該就是今晚的賭資,左側牆邊有幾塊屏幕,上麵顯示著地下一至三層的監視畫麵,一個男人抽著煙坐守在監視器前,右側吧台邊站著三個腰揣手槍的黑衣男子,一人對葛劍指了指自己身後:上去。
吧台後有一個小轉梯,通往房間的上層,想必那裏就是所謂的觀賽席了。
葛劍登上了轉梯,上層空間和下層一般大小,同樣是裝飾考究,一麵落地窗正對著東側,外麵就是比賽的鐵籠。
房間裏隻有曲多一人,他坐在落地窗前的沙發上,指了指身前的位置,葛劍走到近前,大馬金刀地坐了上去。
桌子上敞著一個小包,裏麵放著五疊鈔票,曲多將小包推到了葛劍身前,露著獐鼠般的笑:“贏一場,五萬酬金,還滿意嗎,葛劍?”
葛劍將小包合上拉鏈放到身邊,挑起眉頭:“就五萬?”
曲多擠著一雙鼠目:“剛入門的新人,贏一場五萬,輸一場一萬,如果你想提升酬金,我可以安排你和更高級別的對手打,打贏了,以後你的身價就是十萬一場。”
葛劍撇撇嘴:“最高的就隻有十萬?”
“總要一步步來嘛,第三級的拳手人數不多,每場比賽都得精心策劃,這種級別的比賽,觀眾可是十分狂熱的,一場的投注有時候可以達到上千萬,大生意總要準備個周全,你說是嗎?”
“對你而言也得做好莊家必勝的準備吧。”
曲多不以為意,嘎嘎怪笑兩聲,為葛劍倒了杯紅酒,葛劍瞧了眼手裏普通香檳酒,又瞅了瞅桌上那瓶名貴的瑪歌,毫不猶豫換了過來,仰起頭對嘴就一口吹了一半。
曲多鼠目瞪圓,臉肉微抽,葛劍暢爽地呼了口氣,看見曲多的表情,讚道:“這酒不錯呀,得五百吧?”
曲多肉痛地幹笑一聲:“加個零。”
葛劍吃驚道:“嘖嘖嘖,這貼了法文標牌的酒可就是不一樣,怪不得咱們那些賣奶粉的總愛在標簽上畫一堆英文呢,披了個外國皮,那身價就立即飛天了。”
曲多微咳兩聲:“葛劍,覺得怎麼樣?不如就在我這場子繼續打下去,隻要你能贏,我就能把你捧起來,打到最後一場五十萬也是很簡單的事。”
葛劍笑了笑,錢雖好,也得有命去花,他眯著眼盯著曲多:“剛才,你那麼做,不大地道吧。”
曲多坐直了身,推銷員似的表情收斂無蹤,換上了一副老狐狸的神色,此刻,龍潭地下黑道大佬所該有的氣質流露無疑,曲多似笑非笑著:“我畢竟是個做生意的,一個客人在我的場子裏光看不買,那我可交代不過去,在我的地盤上,隻有兩種人,要麼是客人,要麼是生意夥伴,我覺得,你是我的生意夥伴,不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