鏡頭轉向直播間的一名嘉賓,畫麵在嘉賓身邊標注了一個稱謂,特約嘉賓教授楊建平,楊教授麵對鏡頭侃侃而談:“這一次的案件的惡劣程度確實是龍潭曆史少有,據警方消息稱,已確定罪犯屬於恐怖分子,由於調查的保密需要,罪犯的具體身份無法透露,其犯罪目的也尚不清楚……恐怖分子在逃竄途中,炸毀了淩江渡跨海大橋,其凶殘程度可見一斑,所幸的是本市公安幹警在博物館遭到襲擊的十分鍾內就做出了快速反應,當時的情況萬分緊急,罪犯企圖通過二十八號碼頭逃跑,但是我公安海警提前封鎖了海麵,特警與武警大隊緊急登陸,將其圍困在船塢內,據稱,當時罪犯反抗激烈,甚至炸毀了一座鋼鐵吊臂,用以阻礙特警登陸,甚至劫持了十七名碼頭工人,所幸有三名警察提前悄悄登陸,英勇無畏地製服了其中五名匪徒,將大部分碼頭工人解救了出來,這三名幹警可以說是這次追捕行動的最大功臣……”
葛劍看得暈頭轉向、驚訝連連:“我的身份啥時候成了公安幹警了,不就是洪彪想幹一票嘛,就成恐怖分子了?這編劇情的人比我還能吹呀。”
老崔取笑道:“你小子還不老實,快和我老崔說說,人家女警官是怎麼看上你的?”
葛劍悵然喟歎:“世事瞬變,人生無常呀……你愛信不信,他們愛咋編也就咋編,管它的呢。”說著無奈搖了搖頭:“隻要獎金別少就行。”
老崔見葛劍始終不肯吐露真相,也就不再追問,將電視關上,又擰開了小音響,在二胡悠悠中,開始暢談起那些“想當年”的故事。
兩人聊了半天,老崔講起了他當年的在市政府大樓做保安的事跡。
葛劍讚道:“想不到你還在政府樓幹過,那豈不是保安中的黃金聖鬥士,門衛中的先天大高手。”
“那自然。”老崔點起煙、翹起腿,追憶著往昔:“是三十年前的事了,小家夥你都還沒出生呢,龍潭當時還隻是個縣,中央大道那座政府大樓門前的一畝三分地,就是歸俺老崔管,後來呢,經濟發展了起來,龍潭由縣升為市,市政府大樓的管理就不能那麼隨便了,警衛科接了我的工作,俺老崔隻能挪個窩了,這麼一路漂泊,少說也在五、六個政府單位待過,最後呢,就到了紫樹,平常能和你們這些大學生扯扯話頭,還不錯,這一待就是十三年。”
“您老的經曆還真不賴嘛,在龍潭保安行業中也算是功德圓滿了。”
老崔似有些感觸,透過玻璃望著天,一陣沉默不語。
葛劍瞧著窗外幹淨的天空,悠然道:“難得的好天氣。”
老崔卻歎了口氣:“起海風了,龍潭的天馬上又要變了。”
葛劍奇道:“現在可是陽光燦燦的,如果給你說中了,那還真是厲害。”
老崔意有所指:“我老崔好歹在龍潭待了四十多年,這點眼力還是有的,雖然不懂這雲這風想幹嘛,但都準備動起來了,總歸得下場暴雨的。”
葛劍目光如星,笑了笑:“愛下就下吧,天上鬧得再歡,和下麵的人有啥關係,這生活還得過,苦日子還得熬。”
老崔仔細打量了葛劍兩眼,點點頭:“小家夥眼光不錯呀。”
門衛室裏,一老一少的聊天繼續著。
崔老頭講著葛劍一知半解的往昔煙雲;葛劍訴著崔老頭不能理解的火熱青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