零一五 比賽前一小時(1 / 2)

二十五日,早晨九點整。十六強比賽前一個小時。

警院領隊類人猿與師範領隊斯文眼鏡東聊西扯著大通廢話,誰也不願率先開口提到那個問題。

“本屆比賽,你們警院的殺手鐧就是王錚吧,聽說他入選省散打二隊了?”

“你們師範今年看來還是在靠著何韜撐場麵呀,聽說上個月你讓他參加職業比賽了,初次進職業圈,就有二勝一負的戰績,不錯嘛。”

“你聽說那個人了麼?”

“哪個人?”類人猿明知所指,偏偏不接,把問題拋了回去。

“就是……”斯文眼鏡太極打得圓熟,將話題再次撣開:“紫樹選手範國光,就是那個踢館之虎。”

“踢館之虎?就是每隔幾個月出現一次,向一家拳館發起挑戰,說是為了檢驗自己鍛煉成果的家夥?聽說兩個月前他打翻了一家小柔道社,兩日前還踢翻了一家巴西柔術館,一年前白狼跆拳道社也差點被他禍害,聽說那次他連敗了七人……這人,在紫樹?”

“沒錯,我還以為是哪個會館的高手,竟然隻是紫樹的一個普通學生,而且還不是體育係的,這家夥很強呀,連續兩場晉級,都是兩回合內取勝,與何韜、王錚的實力相差無幾呀。”

“想不到紫樹的渣滓裏也出了這種人才,這些小混混也不是白混的嘛,本次比賽十六強裏紫樹占了三位,出乎意料呀。”

話意至此,兩人不約而同選擇了沉默,誰也不願首先詢問,將底氣不足的事實暴露。

半分鍾的冷場後,脾性暴躁的類人猿率先忍耐不住,“好吧,那個叫熊曉武的選手,你到底知道些什麼信息?”

這個名字終於被揭開,仿佛平地帶起一陣寒意,將兩人的臉色都染得無比凝重。

“你自己看吧。”斯文眼鏡取出手機,調出一段視頻:“這家夥前兩輪比賽都在偏僻的排球館,你我的教練組都沒派成員跟隨關注,還好觀眾裏有人用手機拍下了錄像。”

這是一段短暫的視頻,長度顯示三十秒,鏡頭裏,裁判宣布比賽開始後,擂台上的兩名選手展開了戰鬥,其中一名選手類人猿很熟悉,那是警院的老對手,師範的龍耀飛,隻比何韜、王錚略差一線而已,但他麵對的是一座龐大如山巒的身影,龍耀飛在對手麵前,就如孩童手裏的布偶般渺小,在這種巨大的體型差距下,強如龍耀飛也露出了驚惶不定。

山巒移動不快,但拳腳穩重流暢,時機把握極準,覷中龍耀飛的一絲猶豫,連續三拳就將對手逼到了角落,然後接踵一記終結的擺拳,重重鑿在了龍耀飛的胸口上,龍耀飛像斷線的風箏倒飛出了擂台,倒在地上就再沒爬起。

畫麵結束。

類人猿露出難以抑製的焦慮急躁:“體重級別差距太大了!這種沙奎奧尼爾一樣的家夥怎麼會出現在高校業餘格鬥比賽!簡直就是作弊!他媽的,這怎麼打!?”

斯文眼鏡也是焦心不已:“唯一的辦法就是全場遊鬥,靠點數取勝,但是這樣也很難呀……別抱怨體重的差距了,畢竟三校聯合會的特色就是‘無差別’,這規矩已經用了四年了。”

“難道等著認輸嗎!?”

“聽說你和陳偉健挺熟,你找過他了?”

“陳偉健說,熊曉武是上個月的轉校生,大三體育係,主修的是籃球,從遼東來,但是東北搏擊圈根本沒這麼一號人。”

“想不到今年的紫樹會這麼難啃。”

場麵再次沉默。

斯文眼鏡忽然想起了一個笑話:“十六強裏我記得有個叫葛劍的。”

類人猿也笑了起來:“就是紫樹的另一名晉級選手?聽說前兩輪他遇到的是紫樹的其他混混,靠著威脅恫嚇和兄弟義氣,就直接逼著對手棄權了。”

斯文眼鏡搖搖頭:“可笑而可悲的運氣。”

***

葛劍不記得自己還認識這麼一個動感靚麗的女孩。

腳上是純白跑鞋,一條利落緊致的牛仔,美腿修長有致,一件簡單的粉白體恤,勾勒出胸前傲人的圓潤,再往上的頸脖酥長白嫩……

胡佳惱而氣笑:“你看女孩都是這麼從下往上看的嗎?”

葛劍的目光攀上胡佳英武俊俏的麵容,展顏一笑:“原來是胡警官,恕我眼拙,想不到你穿便裝會這麼好看。”

胡佳瞧著葛劍摩拳擦掌、鬥誌昂揚的模樣,滿眼狐疑道:“你這樣子是想去幹嘛呢?”

葛劍雙拳互擊、狡黠一笑:“當然是打架。”

胡佳杏目圓瞪,凜然嬌斥:“你這種人隻會惹是生非嗎!在警察麵前你竟然也敢這麼說,我命令你給我安分點!”

葛劍故作委屈:“警官小姐你真不理解我,我可是安分守己模範好青年,不過是在法律允許的範圍內找一些倒黴鬼來揍他丫一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