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為一名德智體全麵發展的十項全能冠軍,在駕駛著海胖子的破三菱開出紫樹的瞬間,葛劍立即關閉了收保護費小王子稱號,一舉躍入了山神廟小車神模式。
作為葛劍的合作夥伴、職業經理人、情報分析師,海胖子十分鄙夷葛劍那毫無品味的自我稱號,例如海胖子此時的自我稱號便是舍我其誰製霸龍潭猛衝十圈不喘氣之山神廟漂移王。
山神廟小車神載著舍我其誰製霸龍潭猛衝十圈不喘氣之山神廟死胖子一路朝北開出了十公裏,龍潭市的巨大輪廓被拋在了腦後,清新的夜風吹入車內,兩人的頭發淩亂起來。
汽車越過一塊寫著“紅旗”的破鏽招牌,四周的景色歸入荒涼,城市成為了地平線上的一道剪影,破三菱駛入汽修廠,開進了一座露天廠房大門,汽車發動機的轟鳴在空氣中找到了回音,無數引擎聲不斷凶猛回應著,四處彌漫著機油、熱汗、酒精和女人香水的濃烈氣味。
荒郊野外的露天廠房裏此時人聲歡騰燈閃車鳴,兩百多個俊男靚女在八十多輛各式跑車和重型摩托間狂歡作樂著。
廠房裏最引人注目的是一輛粗狂的悍馬,它的車頂安放了兩門轟響的低音炮,妖冶清涼的女人和潮流放浪的男人在它的音樂下扭腰晃臀抵死廝磨,悍馬前座裏坐著個戴墨鏡的中年人,不斷有人走到車窗前,指著周圍某輛賽車,然後把錢遞進去。
這種地下車賽是葛劍的賺錢法門之一,大二的時候海胖子弄了一輛他爸開舊的破三菱,正巧知道葛劍車開得不錯,便慫恿著葛劍帶他兜風,葛劍載著海胖子在無人野道極速狂飆,初次乘坐葛劍號噴氣機的海胖子嚇得屁滾尿流肝膽欲裂,卻發現葛劍的反應力平衡感強的驚人,駕駛技巧仿如專業車手。
半個學期後,不知道運用了什麼關係,海胖子這沒心沒肺不怕死的家夥,竟然混進了北外環的地下賽車圈,說讓葛劍試試這玩意,說不定有錢賺,兩人合夥了幾次,海胖子被葛劍瘋狂不似人類的賽車技術徹底折服,隻要坐在副駕駛上不被嚇死、活著撐到終點,幾輪比賽下來總會有些錢賺,於是地下賽車的勾當就成了葛劍與海胖子的副業之一。
北外環的地下車賽組織者名叫鱉哥,是黑道大佬新鄉狗哥的心腹之一,鱉哥在北外環開了三條線路,其中兩條玩的是真家夥,輸贏極大,車手也彪悍,葛劍與海胖子想要參加必須得做足了準備。隻有山神廟這一條線是純粹娛樂,本來山神廟是一群龍潭的二世祖們開著靚車尋歡作樂的場所,搞了幾次車賽沒啥氛圍,鱉哥瞅準機會毛遂自薦,以專業人士的身份幫這群祖宗們辦了幾次刺激的車賽,於是乎山神廟線路的聲勢壯大起來。
山神廟圈子裏的車手過半是某局長公子、某集團小舅子、某主任外甥之流,鱉哥一個二流的混混借此賺了不少人麵,拉出了關係網,翅膀漸漸硬朗,在龍潭北外環的地下賽車圈成了舉足輕重的話事人。
山神廟比賽娛樂為重,本質就是一場荒郊野外的狂歡party,鱉哥為了哄祖宗們開心,故而前五名的車手都有油費可拿。
海胖子猛嗅了兩口迷醉的空氣,“這就是罪惡呀,激情與墮落的氣息,迷途不返的人們,這裏就是你們烈焰中的地獄呀。”
“別廢話了,趕緊下車交錢去。”
海胖子被葛劍趕下了車,腆著大屁股跑到悍馬前,交給了鱉哥六千入場費,鱉哥在悍馬裏擠眉弄眼地揶揄道:“胖子,你那輛破三菱又來了?”
海胖子滴溜著一雙小眼睛:“你怕我拿不了冠軍麼?”
鱉哥抵近海胖子的胖臉:“跑穩點,別那麼快。”
海胖子臉上肥肉抖動起來:“憑啥?”
“四、五名吧,前三你肯定跑不到的,不是麼?”
“那可不一定。”
“我預測你這次……或許拿第三。”
“那就第三了。”
海胖子回到破三菱裏氣呼呼地呼喝道:“狗日的老鱉子,又耍花樣。”
葛劍偏過頭:“第幾?”
“最多第三。”
葛劍心神如電,立時了然,輕笑一聲:“多半是因為王浩,能拿前三的各降幾級,王浩那四、五名的資質也就順利頭名了,老鱉子又在賣人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