範國光不甘失敗,怒吼一聲爬起再戰,葛劍眉頭飛揚,一躍近前,作勢起腳,範國光驚懾不已,腳下發軟,再次坐倒,閃電般的鞋邊剃刀般掠過他的鼻尖。
“拖把,二十塊,拿來吧。”
“我操,烏龜,你運氣真好,果然隻撐了一拳。”
範國光跌坐地上,麵龐豬肝般通紅,怒氣勃勃地盯著不遠處兩個拿他開賭的家夥,此時老鳥們早溜了個精光,隻剩一高一矮兩個名叫拖把、烏龜的範國光死黨。
拖把將票子交給烏龜,忽然一陣風過,葛劍站在了兩人中間,攬住兩人的肩膀,唏噓道:“連勝一十七場,人生寂寞呀。”葛劍非常自然地接過拖把的二十塊,無恥地找了一張十塊塞進烏龜的手裏,首肯道:“還是烏龜你獨具慧眼。”
拖把撇嘴:“我倒是想押一拳,每次烏龜都搶先,難道我還能押半拳麼。”
烏龜呲牙嚷嚷:“我操,雁過拔毛,劍哥你他媽屬烏鴉的呀?”
葛劍笑眯眯地收好賭金,踱回範國光的身前,“國光呀,別生氣消消火,對身體多不好。”
範國光咬牙切齒,捏著拳頭,仿佛要隨時暴起,葛劍毫不為意,親熱地拍拍範國光的肩膀,“咱們老相識了,總這麼一副便秘臉多不好,開心一點嘛。”
四目相對,葛劍揚揚眉頭,範國光眼神垮落,眉毛耷拉,氣勢一瀉千裏,擠出兩句話來:“老子認栽,現在還打不過你,你給我等著,老子去學巴西柔術,回來再找你。”
擱下這話,範國光起身就走,烏龜留了個中指,拖把聳聳肩,都跟著範國光離開了。
第二教學樓側恢複了清靜,光頭們早趁機溜之大吉,大一生也所剩無幾,隻有兩個被揍得最慘的,躺在地上眨巴著眼睛,不可置信地盯著葛劍,正是機電係劉誌與體育係張舉,這會兒兩人有所醒悟,估計眼前的家夥才是真正的紫樹老大。
胖子劉誌也是位拍馬溜須的好手、見風使舵的豪傑,眼見今個兒的劇本已演到尾聲,立即硬撐著傷勢爬起,屁顛顛地湊到葛劍身邊:“大哥,我是大一機電係的劉誌,在大一機電也是說得上話的,多謝大哥幫咱解圍,我劉誌義氣當先,以後有啥事隻管叫我,雖說在入不得大哥的眼,二、三十的人馬也是能拉出來的。”
張舉到此時如何還不明白劉誌的意圖,也忍著痛楚跳將起來,可惜不善言語:“大哥,我叫張舉,大一體育係的。”
“這樣呀。”葛劍眯笑著打量兩個新嫩的混混,抱拳道:“我叫葛劍,自號神威義勇鐵拳無敵,打遍紫樹東南西北無敵手。”
兩人立即奉承:“劍哥好。”
葛劍早瞧上了這兩隻肥羊,但作為方圓百裏收保護費行業的領軍人物,必然是極有職業道德,現在並非下手的時機,葛劍沒興趣糾纏下去,“打架不過是本人副業,小可不才,人稱紫樹收保護費小王子,主要日常工作還是收收保護費,你們兩個。”
“是。”
“拿一千塊來意思一下。”
兩人嚇得心膽微顫冷汗直飆,拍馬屁的閑心立即煙消雲散:“劍哥您開玩笑吧?”話音未落,就捂著口袋連連倒退,轉身倉皇而逃,那利索的身手哪像是剛被人胖揍了一頓。
鬧劇收場,葛劍環顧四周,一片空空蕩蕩,隻留下滿地煙頭,三把匕首,數根鋼管,和……一個黑色腰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