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一會兒，一名穿著漢服的服務生拖著托盤走上來。
老於手法熟練的為梁窮倒了一杯茶，做了一個“請”的手勢，梁窮也不客氣，輕輕抿了一口，再無今天在聚寶閣大口喝茶的樣子。
“好茶。”品完不忘真心讚歎一聲。
老於臉上露出欣喜的神色，笑道，“這兒的茶都還不錯的。”
空氣頓時安靜下來，到底還是老於先開口，問道，“小梁這玉，賣嗎？”
梁窮笑了笑，摸著茶杯，仔細思索一番，說道，“賣，也不賣。”
“哦？”老者挑了挑眉，看著梁窮，問道，“小梁這話講得有意思。”
“我倒是很好奇，老於要著玉有什麼用途？難道隻是收藏嗎？”
“自然是收藏。”
“這樣，感覺不像是老於的作風。”
老於一笑，用手指敲打著桌麵，沉聲道，“小梁和我講幾句話就知道我是何種作風了？”
梁窮笑而不語。
“也罷，這年頭有趣的人兒越來越少了，難得有個讓我看的順眼的，也不像是什麼壞人。”頓了頓，老於繼續說道，“但是，這件事兒，確實不便相告。”
梁窮看著老於，從他的眉眼依稀能看到他年輕時候的風姿。
“若是因為這個原因，你不願將這塊兒玉賣與我，我也就認了。”老於向著梁窮舉杯，一飲而盡。
梁窮也忙舉杯，陪著老於一起飲盡。雖然這老頭兒不承認自己老了，但是梁窮總是覺得，這樣做法會讓他折壽。
生死攸關這等大事可是容不得開玩笑。
“所以，賣嗎？”老於問道。
“賣啊，怎麼不賣，反正我要這東西也沒多少用。”
“痛快。”老於大笑，再次為梁窮倒滿茶杯，“開個價吧。”
“但是，”梁窮笑了笑，一雙眼睛盯著老於，“錢對我也沒多少用。”
老於挑眉，果然，真是個有趣兒的年輕人呢。
“那你要什麼。”
梁窮卻不再講這塊兒玉，話鋒一轉，“老先生姓於嗎？我父親曾經有一位友人，也姓餘。”
老於不明所以的挑了挑眉，好像是想要看看這個年輕人到底要講些什麼。
“不過他是多餘的餘，雖然也有年年有餘這一說，可他人不錯，卻臨了也沒過上什麼年年有餘的日子。”
“老餘和您有些相像，都非常，額……不服老……”說到這裏，梁窮停了下來，小心翼翼的打量了老於一番，果然從他的臉上看到了一些不悅。
“但是！老於你這保養得很好啊，一點兒也看不出來年齡，又怎麼會有老這一說呢。”
老於滿意的點了點頭，“你小子，別貧，有話快說。”
“老餘曾經教過我一個道理，這個世界上，錢是最容易賺到的東西，而人心，才是最難賺到的東西。”
“所以呢？”老於挑眉問道，“難道你要我把我這心剖出來給你？”
梁窮汗顏，這老頭兒什麼跟什麼呀。
“我告訴你啊，門兒都沒有啊，連條縫兒都沒有啊。”老於瞪著眼睛，竟然有幾分頑皮的模樣，像極了老頑童，難怪人們常說老小孩兒老小孩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