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轉世為一個名叫“寒”的男孩。寒的鄰居家在寒出世後第二天也降生了一對龍鳳胎,女孩名叫“如依”,男孩名叫“如舊”。
三個孩子從小青梅竹馬,一起玩,一起念書,一起長大,相互間的感情非常深厚。寒和如依順理成章地成為了一對戀人。兩個人確定戀愛關係沒多久就開始談婚論嫁。雙方家長私下早已經以親家相稱,當然樂見其成。
婚事的籌備全權由雙方家長快快樂樂地包辦去了,小兩口隻需要負責甜蜜約會不斷給感情加溫就行。這不,約會完畢,寒送如依回到家門口,正在進行每天必行的good-byekiss。
吻畢,目送如依進入家門寒才離開。冷不防,剛一轉身就看見一雙炙熱的眼睛正盯著自己。寒故意不去看他的眼睛,從他身邊繞過。
如舊難以忍受寒的無視,在他擦身而過的瞬間一把抓住他的胳膊,把他塞進車裏疾駛而去。
經過一個多小時的狂飆,車終於停了下來。如舊不等寒解開身上的安全帶,手已經抵住車門,將他圈在坐位裏,聲音帶著怒氣地說:“現在該給我一個解釋了吧!為什麼你要娶依依?”
這是性格溫和的如舊第一次生氣,但是寒似乎一點也不意外,仍然保持一貫的沉默好像如舊質問的對象與他無關。
如舊的拳頭重重地打在玻璃窗上,玻璃沒有碎,聲音卻不輕,寒心裏一顫,趕緊抓過他的手幫他檢查有沒有受傷。
“為什麼?你明明關心的是我……”如舊的聲音沙啞了,注視著寒的眼睛也泛起了盈盈的晶亮。
還好沒有傷著,寒吊著的心算是落了下來。四目相接的霎那,寒再也抑製不了已經決堤的感情。兩人緊緊相擁。
今晚的夜色如此沉寂、如此美麗,如舊和寒躺在暢蓬跑車裏仰望星空,享受著這浪漫的夜。
想不到打破寧靜的居然是寒。他毫無征兆地說:“不知道你還記不記得,我小時候曾經對你說過,我的出生似乎就是為了尋找一個人。而那個人一直就在我身邊。”
如舊想插話,卻被寒搶先了:“不要問我為什麼,當我第一次見到你們兄妹,我就知道我要找的人已經出現了。這大概就是前世的記憶吧。直道現在,即使完全不記得曾經發生過什麼,但是那種刻骨銘心始終占據著我的心。”
“既然如此,那我們兩個的感情算什麼?我又算什麼?”如舊極力壓抑內心的激動,手還是不知不覺捏緊了拳頭,就好像要捏碎自己的心。
寒看著如舊受到傷害的神情,心痛地真想吻他,可是他沒有,還不得不裝作視若無睹,隻有這樣才能讓他徹底死心:“如舊,你要明白,我們同樣身為男人,這種感情是不被世人接受的,你應該忘了它。”
“忘了它……能夠說忘記就忘記的還是真愛嗎?”如舊深呼吸著把淚水逼回眼眶,“你說你的出生是為了尋找前世所愛,我又何嚐不是!我是為了你才轉世為人的,為了你我差一點從這個世上永遠消失。”
“你說什麼?”
如舊撫摸著寒驚訝的臉,說:“讓我告訴你吧,前世你因為你愛所的女孩的死而自殺。而我就在你是鬼魂的日子裏愛上了你。作為一陣無影無形的風為了你,我接受見你一麵從此消散的條件變成了一縷青煙。我如願地與你相見了,可是直到你重新投胎也不知道我愛著你。原本我準備好要消失了,也不知道為什麼變成了現在的我。你已經不記得從前的事了,我卻清清楚楚地記得。所以在第一次見到你的時候我就知道我這一生都要好好愛你。尤其在你告訴我你也愛我之後,我……我簡直坐到了幸福的頂端。可是為什麼你還是念念不忘那個女孩?難道眼前真實的愛就比不上虛幻記憶裏的感情嗎?”
寒的嘴角微微抽搐,看來並不能接受如舊說的話,反倒勸說道:“如舊,不要這樣,我說的全部都是實話,我沒有騙過你。”
“你以為我為了挽回你的心編故事騙你?”如舊垂下頭,無力地說,“你也不要再說同性相戀沒有好結果的話了。你走吧,如果你從來都不屬於我,就讓一切回到原點……”
一個星期後,寒和如依如期舉行婚禮,如舊沒有出席。
正當牧師問寒是否願意娶如依為妻時,兩名警察打斷了他們,並且帶來一個令所有人震驚的消息:如舊自殺了。
寒接受不了,當場瘋了似的撕心裂肺狂吼一聲奪門而出。
第二天,寒獨自一人來到如舊生前住的三十層公寓的天台,頹廢的視線始終不離手中的字條。據警方說這字條是從如舊的屍體上發現的,當時他的手裏緊緊捏著它。字條上寫了一行字:風過無痕跡,煙過無蹤影,我依然如舊!
“你說你是風……那麼……讓我來投入風的懷抱吧……”縱身一躍而下,奪眶而出的淚水在空中隨風飄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