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寧寧道:“還是得謝謝你。隻是我還是有些好奇,上次你說你的軍事技能都是你的母親訓練出來的,那麼,你的母親是什麼職務?可以告訴我一下麼?”
夏雪兒猶豫了一下,說道:“是……”
外麵突然傳來砰地一聲大響,然後是柱子的大吼:“他媽的,不把我兄弟交出來,胖爺把你們整個破潛艇弄沉,大家全死!”
夏雪兒立即住口不說,側耳傾聽。張寧寧皺了皺眉,拄著木棍下了床,打開房門,看了一眼形勢,叫道:“秦天柱,怎麼回事?”
柱子正掐住克勞斯基的脖子,把他推得靠在艙壁上動彈不得,兩邊狹窄的過道裏都有幾個瑞拉斯人虎視眈眈,隻是沒動手。聽到張寧寧的問話,柱子殺氣騰騰地說道:“他們這些北極熊果然不是好人!阿雨不知被他們弄到哪裏去了!至今沒見人影!”
克勞斯基高舉著雙手,大聲道:“你們那個唐笑雨自己跟我說,他有使命沒完成,所以沒跟我們一起走,把你們托付給我就走了!我用軍人的榮譽保證,我說的每一個字都真實,你要真不信,我也沒辦法!”脖子被掐著,說話都不太像樣了,邊說邊咳嗽。
柱子道:“那就讓我們搜!搜遍整艘破潛艇,我就不信找不出來!”
克勞斯基咳嗽道:“你可以搜,但有意義嗎?如果我們把他怎麼樣,你要搜的話,我們不會直接把他丟出外麵嗎?你搜起來有什麼意義?張中尉,你是個明白道理的人,你來說,如果我真要對你們下黑手,我們隻要把兩邊的水密門都關死,抽走空氣,你們早就都死了!犯得著費這麼大的勁嗎?一個一個的下手,不是給你們留下反抗的時間嗎?”
張寧寧略一沉思,對柱子道:“放開他!不得無禮!他們確實沒必要費這麼大勁!都不用把我們騙到艇上,在密林裏就可以下手了!”
柱子道:“沒下手是因為想留下你們兩個女的給他們……”
張寧寧柳眉一豎,喝道:“秦天柱聽令!放人!”
柱子畢竟原來是服了她的,此刻吃她一喝,雖然不願意,還是鬆開了手,嘀咕道:“不聽老人言,吃虧在眼前。你們要是被他們……”
張寧寧道:“閉嘴!沒讓你說話!”她不再理柱子,對克勞斯基說道:“十分抱歉我的部下對你無禮。他這是和兄弟手足情深,一時情急,請勿介意。你大人有大量,不要和他一般見識。”
克勞斯基撫了撫脖子,苦笑道:“咳咳,沒事沒事。我也失去過兄弟戰友,十分理解這種心情。現在你們找不到的這個士兵,在潛艇下潛前就上岸了,沒跟我們一起出海。我沒法給你們證據,人證都是我這邊的人,你也未必肯信。這樣子吧,你們自己回憶下,他跟你們都說過什麼話?我沒猜錯的話,一定說了類似生離死別的話。我估計,他是不想活著回來了。”
柱子頓時省起,驚道:“確實,他跟我說要我記得兄弟情分,把你們平安地帶回聯邦!”
張寧寧咬了咬嘴唇,對克勞斯基說道:“他是怎麼跟你說的?你是怎麼能讓他出去的?”
克勞斯基複述了一遍。張寧寧點了點頭,說道:“我明白了。他是自己走的,剛才我的部下的舉動,全是一場誤會。”
克勞斯基苦笑幾聲,說道:“沒什麼。就當沒發生吧。”
柱子怒道:“沒發生?放屁!我的兄弟既然留在這裏不走了,我也得跟著過去!立即返回,我要下去!”
張寧寧喝道:“閉嘴!你有點腦筋行不行?他們的行動是由他們上級支配,不是你想怎麼樣就想怎麼樣!至於笑雨,你能找得到嗎?有這麼長時間,他早走遠了!你根本找不到!”
柱子正想回嘴,張寧寧又喝道:“我們是在人家的地盤上,不是你為所欲為的地方!如果你還想平安地回到聯邦,就給我閉嘴!回去睡覺!唐笑雨這麼機靈的人,絕對不會出問題!”
柱子這才悻悻然地回到房間,砰的一下關上了艙門。
張寧寧和克勞斯基道了晚安,各自回艙室。
夏雪兒一直在靜靜地聽著,這時對張寧寧說道:“長官你怎麼看?”
張寧寧咬牙道:“我猜得沒錯的話,他是回去找他那個生死不明的女朋友。這個傻瓜!不說是死了還是沒死,就是沒死,身處敵占區,人海茫茫,怎麼找法?唉,事已至此,多說也沒用了,也沒法聯絡。但盼這傻瓜能平安回來吧!”